“逃难?”元道中继续问道:“家里遭灾了么?”
“哎!”李万奇深深的叹上一口气,垂头思吟片刻,然后含着泪对元县尉说:“不是天灾,是人祸!税太重了,负担不起,土匪又常来抢夺,男的杀女的掠,实在待不下去了,就出来讨口饭吃。”
“那他?”元县尉疑惑的指着满仓问。
李万奇惭愧摇头,无奈地抖着手说:“都死了,他爹是我兄弟,被土匪砍死了,他娘被掳走,因为誓死不从,土匪拗不过,嫌麻烦,到村口就给扎死了,惨啊!”
元道中听后掏出五两银子,对李万奇说:“省着点用,做个小买卖,就能活。”
李万奇一看噗通跪下了,拉着满仓给元县尉磕头,哭着喊:“谢谢大老爷!谢谢大老爷!”
元道中和刘正泰赶紧把两人搀起来,将银子塞到李万奇手里,然后让他坐下,问起昨夜的事。
李万奇想了想,说:“我们是跟着一群乞丐过去的,听说张员外过大寿,想去捡点剩饭剩菜,所以就在门口蹲着。后来有一队官差巡逻,不知道怎么洒落了很多银子,我就捡了一个。当时不光我捡了,好几个人都捡到了。”
刘正泰听了赶紧打岔道:“后来呢?”
李万奇接着说:“大概过了一个多时辰,张家的酒宴还没结束,我有些瞌睡了,正想靠墙打个盹,不料这时听见了马蹄声,那声音很大,很刺耳。我赶紧站起来看,就见从胡同口来了一个马队,黑压压的塞满了整个胡同,那马又高又大,通身黑色,没有一点杂毛,我年轻的时候养过马,也见过很多马队,但是这种马我还是第一次见,真是好马啊!”
元县尉点点头,相信他不会胡说。
刘正泰又问道:“之后呢?”
“哎!”李万奇不住的唉声叹气,说:“马是好马,但是这种马一般性子比较野,很难管束,奇怪的是那天晚上这些马都非常听话,排成两队整齐的往前走,没有一点混乱现象,真是奇怪!”
奇怪?有什么奇怪的?刘正泰不明白李万奇的意思,于是问道:“骑马的是谁?看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