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兵们连忙重新骑上马,相互议论说,是不是西人的斥候来了?我们是杀上去,还是立刻回退?袁尚见状,派令兵斥责说:“安静,我们都是轻骑,若要走,他们怎么追得上?先看看情况再说。”部下们这才安静下来。
过了一段时间,前面的火光渐渐清晰了,远方的火光却丝毫不见少,在袁尚等人看来,就仿佛一条火龙在云中露出半躯,仿佛永远看不到尽头似的。而周遭的土地也因西人的大军而逐渐腾起尘埃,继而在空中纠缠,好似雾气,别的什么也看不见了。
面对这样的景象,骑兵们也慌乱了,他们又议论起来:“这么多人,怕是西贼的主力了,此时再不走,难道要等着被包围吗?”不一会,对面又传来鸣鼓声、军士嘈杂的喧哗声。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清晰,让人不禁联想起睢水拍打卵石的细浪。
骑兵们慌了,纵使袁尚勒令他们安静,也都无人在意,而是一时间争先恐后地策马跑到河边去。
此时天色已经完全黑了,骑兵们找不到刚才来时的路,跑到睢水边时,水深水浅也无法判明。前头的人勒马彷徨,可后面的人却不知道,还在往前面涌,结果竟把前面的骑士都挤到了河里。后面的人还以为前面的人正在领路过河,于是也纷纷拨马冲到河里去。谁料到河水湍急,下河的吗立脚不稳,顿时人仰马翻跌落了下去,瞬间就被水流冲走了。
此时的东军东奔西窜,已经完全失去了控制,袁尚被十余骑簇拥着朝河边本来,慌乱之中不见了淳于琼。这个时候,他看见西人的骑兵从岸边逼过来,一边射箭一边吧东人骑兵往河里赶。
从骑说:“天太黑了,涉水过去太过危险,不如沿着河水往北边去!于是一行人沿河一路向北策马狂奔而去。”
那天,袁尚头戴黄金色兜鍪,插着雪白色的羽毛。身上则穿着金光闪闪的明光铁甲,即便是昏暗的黑夜,也放射出光来。西人的骑兵远远望见,都争先打马向着他追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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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奔行了十余里地,后面的追兵就像鬼影一般时没时现,却始终无法摆脱掉。
有个从骑说:“请赶紧把黄金甲脱下来给我穿上,我们分头跑把追兵引开。”于是一行人就停下来换甲、这个时候,一队西人的骑兵已经追到了。顿时乱箭启发而来。从骑用战马作掩护,执弓还击。西人醉在前面的战马都被射死,而袁尚身边,也只剩下几个人了。
正好旁边有一片树林,他们都退到树林里射箭。
袁尚右手持三石强弓,左手从箭囊中每次抽出三支凋羽穿甲箭,三箭连发,冲上来的骑士无不应弦落马。
这样僵持了一阵,他箭囊中的箭也射完了。环顾左右,身边的从骑中箭受伤都躺在地上。而西人有三骑冒死冲过来,其中最前面的人已经策马冲进了树林。慌乱之中,他拿起斫刀往树林深处跑去。不料后面飕地一箭过来,刺穿了他的右腿。袁尚惨呼一声,一头栽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