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姝有些好奇,“蓝庆元是谁?”
严文胜愣了一愣,指了一下团儿和彩蝶,“给我们唱个曲儿,跳支舞吧!”
“喏。”二女乖乖的施礼应承。
片刻后,船舱里就响起了琵琶声,彩蝶开始翩翩起舞。
团儿就唱了那一首,《定风波》。
江,还是那一条江。
词,还是那一首词。
但萧珪却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半年忽倏而过,一切物是人非。
明年此时,又将如何呢?
片刻后,酒家把温好的杏花村和一些可口的小菜与精致的糕点,一同送了过来。
现在萧珪的身边没人强制规定,酒不过三了。他一边听着曲子、赏着舞蹈,一边和严文胜推杯换盏喝了个痛快。
影姝倒是很想劝一劝,叫他别喝那么多。但她忍住了,还主动向他敬了几杯。
船在江心抛锚停住。虽然寒风凛冽、江涛汹涌,但船舱里面却是一副慵懒而闲适的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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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珪有了一丝醉意,心里恶作剧的想道:上次剽了一首《定风波》惹出那么大的乱子。要不我再来一下?
“船家,请借笔墨一用!”
团儿和彩蝶顿时有点紧张起来,曲停,舞也停了。
“别怕!”萧珪带着一丝醉意笑道,“今天只有我们自己人在场。我就不信了,还能出什么乱子!”
严文胜哈哈的大笑,“先生小心哪,写诗很容易出事的!”
“闭嘴!”萧珪和影姝一同骂道。
严文胜立刻闭嘴,但他就是忍不住,仍在闷头暗笑。
船家拿来了笔墨,但萧珪却感觉被人扫了兴,指着严文胜骂道:“我得叫影姝,把你这一辈子的工钱全都给扣了!”
“扣吧,扣吧!”严文胜有恃无恐的笑道,“反正我已经存了一百万钱,在红绸那里了。她也有一百万。等我把她娶了就能变成有钱人,才不在乎那点工钱!”
萧珪笑道:“影姝你看,这条死猪完全不怕开水烫了。”
影姝咯咯直笑,团儿和彩蝶也被逗笑了。
萧珪又喝了一杯酒,拿起笔,在纸上写下了李商隐的一诗首。
他一边写,影姝就站在他旁边,一跟跟着念——
“从来系日乏长绳,水去云回恨不胜。 欲就麻姑买沧海,一杯春露冷如冰!”
写完后,萧珪呵呵一笑坐了下来,懒洋洋的道:“严文胜,来,给我满上!”
严文胜对诗一点兴趣都没有,连忙给萧珪满上了酒,举杯与他共饮。
影姝却拿起那一首墨汁犹干的诗作,喃喃的小声念叨,“乏长绳,恨不胜。买沧海,冷如冰……”
团儿与彩蝶一左一右的站在她身边,也在仔细的打量,细心的揣摩,小声的议论——
“好美的诗句。”
“更像是凄美。”
“没错,既悲凉又凄美。”
“影姝姑娘,主人最近心情不好吗?”
影姝转目看了一下正在与严文胜推杯换盏,带着几许醉意哈哈大笑的萧珪,轻轻的摇了摇头。
“我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