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珪走进来时,萧衡与韩洽将对弈暂停了片刻,一同扭头看向他。
萧珪上前叉手拜了一礼,“萧珪见过萧驸马,见过韩御史。”
两人都向他回了一礼。
萧衡面带微笑的说道:“既是同宗兄弟,便无须客套多礼。此处是我私地,贤弟大可自便。”
韩洽说道:“萧先生,待我先陪萧驸马过完此局。六郎正在后面钓鱼,你可以去寻他。”
“好。”萧珪微笑点头,也不多言,绕开他二人走向了后屋。
后屋有个架空于水面上的小阳台,少年韩滉正坐在一个小马札上,一手拿着鱼竿一手托着自己的腮,聚精会神的钓鱼。
就连萧珪走到了他的身后,他都没有发觉。
萧珪不由得暗自好笑,韩滉向来就是这样的习惯,做任何事情都极度关注,两耳不闻窗外之事。
多时不见,这小小少年似乎长大了一些。
萧珪十分安静的站在距离韩滉三尺距离的位置上,观看他钓鱼,看了许久。
直到韩滉将鱼钩从水里提起来时,萧珪才忍不住轻笑了一声。
韩滉听到笑声扭头一看,见是萧珪,立刻露出惊喜的笑情,并且站起了身来。
萧珪将手指放在唇间轻“嘘”了一声示意他不要吵,然后接对他小声说道:“你的鱼饵并没有沉入水底,这样轻易是钓不到鱼的。就算偶尔有鱼咬钩也大半是小鱼,并且很难将它钓上来。”
“真的吗?”韩滉有点惊讶,“那我该要怎么做?”
“看着。”萧珪微然一笑,从他接过了鱼竿,添加了一些锡块又调整了一下漂浮,再重新挂上了鱼饵,亲自将它抛进了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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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滉将自己的小马札让给了萧珪坐,自己饶有兴味的站在了一旁,静静的观看萧珪垂钓。
过了片刻,飘在水面的涂红鹅毛浮漂,突然被一股来自于水下的力道拖得往下沉去,并且很快就沉没于顶不见了踪影。
萧珪果断抖动手腕,扬竿刺鱼。那鱼竿立刻弯成了一个大弓,水底下的鱼儿负了疼,拼命的左冲右突,拉扯着鱼线将水面划拉得“滋滋”作响。
这个声音,大约就是垂钓之人心中最为完美的天籁之音了。
韩滉毕竟是少年心性,一激动便忘乎所以的大叫起来,“有了、有了!快拉!快拉!”
坐在屋里对弈的萧衡与韩洽不由得相视一笑,继续安静的对弈。
萧珪双手上下分开的握着鱼竿,凭借鱼竿的柔韧之力不急不忙的与水中的鱼儿角力。
鱼儿冲得较猛时,萧珪就将身体与手臂往前送出一些,这样就能获得更大的回弹空间,从而避免鱼线承受太大的压力而断裂。待鱼儿有些力气匮乏没有剧烈冲击之时,萧珪便又将身体与手臂回收一些,或是往后退走一两步,为鱼儿的下一次冲击,预留充足的回让空间。
韩滉虽是有些激动,但他没有忘记,仔细观察萧珪溜鱼的这些细节动作。
半晌之后,水下的那条大锦鲤终于是被萧珪溜得没了一丝脾气,也没了一点体力。它已经是翻着肚皮,在那里有力无力的顺水漂流了。
韩滉按捺住心中的强烈兴奋,小心翼翼的拿起一个长竿网兜,将它探进水里,将那条大锦鲤装了进去。
萧珪连忙帮了一手,和他一起将这条大锦鲤拖到了阳台上来。
“哈哈!”韩滉兴奋不已的大笑起来,还忍不住跑进了房去对里面喊道,“萧驸马,二兄,我们钓起了一条大锦鲤,至少有四五斤,或者六七斤重呢!”
“无论多少斤。”萧衡笑道:“那肯定不是你钓起来的。 ”
韩滉嘿嘿的笑,“萧驸马说得没错,是萧先生钓到的。我只负责,将它从水中舀了起来。”
韩洽则是说道:“六郎,不可贪玩过甚。那可是鲤鱼。”
“鲤鱼不能食也不可杀,我知道的,二兄。”韩滉说道,“我们马上就会将它放流回去。”
“还有。”韩洽微笑道,“不要再大吵大叫了。父亲最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