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老儿姓齐,不知大官人尊姓大名!”老翁学着文人的作派,颇有礼数的问道。

“在下姓韦,是个粮商,带着账房和随从来看看栖真村的粮咋样!”

“大官人你算是来对了,咱这里的粮食那在这一片属于顶好的。”

老翁边说边给众人沏茶落座,眼神之中依旧充满着自豪感。

“齐老伯我看你就老两口在家,儿女们呢?”

赵构见老翁只有夫妇二人,本应该是儿孙满堂的年纪,整个家里却是宅院空空,心中甚为疑惑。

“不瞒韦大官人,小老儿有二子一女。大儿早年募兵,在中原战死。二儿前两年募兵在扬州,也没个回信。小女嫁在二十里外,夫家管教极严,一年难得回一次。”

老翁的话语之中透着些许落寞和无奈,本该是享受天伦之乐的年纪,却还只能忙于农事而孤独老去。

“按照朝制,老伯二儿可以不用募兵,为何会如此?”

“眼下金人蛮横,大宋终究还得靠后生保全,谁都不去募兵,谁来抵挡金人?”

老翁的言辞之中透着一丝倔强和认真,虽然不过是乡野村夫,格局却不输朝堂臣子。

赵构不禁暗暗赞叹道,大宋的百姓像这样的何止千千万万,如若不中兴大宋重整河山,还真是对不起这些善良的民众。

“老伯之言,在下甚为认同。只是还有些事,不便久留!”

赵构朝虞允文使了使眼色,他从袖中掏出一张淮交,给官家递了过去。

赵构拿着交子钱,对着老翁拱了拱手说道:“初来乍到,得老伯金玉良言,颇为受教,一点心意还请笑纳。在下告辞!”

他说完便将交子钱放在茶桌之上,便起身朝院外走去,众人也连忙跟着走了出去,只剩下老翁一脸错愕的站立在院中。

“韩卿差人将老者儿子从军中寻回,安置于秀州当差,不可让这等良善之人孤独终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