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郡太守顾雍上书弹劾濮阳县令陆绩。陆绩在濮阳县令任上两年,贪赃枉法,勾结奸商,强取豪夺了许多不义之财。”

王安石沉声道:“尤其是在此番濮阳水患中,陆绩以自己身为县令的权力,为奸商大开方便之门,导致治下的地方物价飞涨,迫使濮阳的百姓为活命,不得不倾家荡产,乃至于卖儿卖女,以换得些许口粮。”

“什么?”

秦牧闻听此言,不禁眉头一皱,颇为诧异的说道:“竟有此事?”

大魏治下,会发生这种事情?

这让秦牧一时间有些难以置信,心里更是无法接受的。

“等等。陆绩?可是吴郡陆公纪吗?”

“回禀陛下,就是他。”

“不可能。”

秦牧摆了摆手道:“朕见过陆绩,知晓他的为人。”

“陆绩乃至孝之人,性情淑均,绝不可能干出此等伤天害理之事。这其中,会不会另有隐情?”

秦牧的语气中透露出了一种疑惑的意味。

王安石叹了口气,缓声道:“陛下,有时候,人是会变的。知人知面不知心也。”

“说不定陆绩一开始也是清廉的,只是经不住诱惑,这才堕落成了贪官。”

“……”

秦牧深感无语。

陆绩是什么样的人,难道他还看不出来吗?

不过,王安石有一句话说对了。

很多人的确会随着环境的变化而变化。

真正能做到不忘初心的人,少之又少。

只是秦牧真的不信以陆绩的为人,能干出鱼肉百姓,贪赃枉法之事。

陆绩是何许人也?

他可是“二十四孝子”之一。

当年,六岁的陆绩去拜访袁术,离开的时候怀里揣了三颗橘子,不慎坠地,被袁术看见,原来陆绩是要把橘子带回去给自己的母亲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