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国,你究竟要怎样,才肯放过我的一家老小?”
唐姬是一个聪慧的女人,知道秦牧属于是“利欲熏心”,所图不小。
她想拯救自己的家人,少不得要付出一些代价。
秦牧闻言,忽然打量了唐姬一番,和颜悦色的询问道:“唐王妃,你孀居多少年了?”
“……”
唐姬的脸色颇为难看,煞有其事的道:“相国你问这个做甚?”
“你只需回答我的问题即可。”
“自先夫薨后,我一直孀居,想来也有一十三年之久了。”
秦牧问出这样的问题,对唐姬而言实在是不太礼貌的。
唐姬当了十三年的寡妇,及笄之年就成了寡妇!
“还真是让人唏嘘。”
秦牧饶有兴致的笑着道:“唐王妃你有国色,美丽动人,为弘农怀王守节了十三年之久,难道王妃你就没想过改嫁他人吗?”
“相国说笑了。”
唐姬摇摇头道:“昔日先夫弘农王在饮下毒酒之前,命我一舞,并交代我,说:‘卿王者妃,势不复为吏民妻。自爱,从此长辞’!”
“现在斯人已逝,但我仍不敢忘却。”
“自从回了娘家,我父亲也想为我寻一门亲事,也有不少世家公子登门造访,想娶我为妻,但是都被我婉拒了。”
闻言,秦牧颇为赞赏的看着唐姬,笑吟吟的道:“王妃真乃节烈之妇,能从一而终。”
“只是唐王妃你为守名节,选择孀居一生,恕我直言,这实在不值得。”
唐姬缓声道:“凡事有所为,有所不为。值得与否,我自有分寸,不必相国挂怀。”
“好名之人,必为名节所累。”
秦牧语重心长的道:“唐王妃,我秦牧佩服你。”
“你想让我放了令尊及其家小,绝无可能。不过,看在你的面子上,以及已故的弘农怀王的面子上,我可以网开一面。”
“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请讲。”
“我府上还缺一个专门教授舞乐的‘技师’,素闻唐王妃善舞,还琴棋书画,无所不精。若唐王妃愿意留在相国府,担任技师一职,我可以网开一面,将唐瑁一家老小的死刑,改为流放并州,屯垦戍边。”
“就……就这?”
唐姬瞪着美眸,颇为诧异。
她倒不是认为秦牧不给面子。
毕竟,从死刑改为流放,这已经是秦牧给了唐姬“天大”的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