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牧不缺粮秣辎重,但是如何把粮秣辎重运输到辽西前线,是一个严峻的问题。

“公与,你是想让我来年再征讨乌桓吗?”

“只有如此了。”

沮授叹气道:“相国,我军自出征以来三个月,平定并州诸胡,灭袁尚,收复了幽州六郡,攻势很是迅猛。”

“只是跟乌桓人一战,还要毕其功于一役,使夷狄慑服,威振朔土的话,相国就不能操之过急。”

现在让秦牧放弃征讨乌桓人的计划?

这时,李靖站了起来,向秦牧慨然陈词道:“相国,若是不平定乌桓,朝廷就无法恢复在塞北及辽东的统治,幽、冀、并诸州郡也将无宁日!”

“现在天公不作美,我军也受限于粮秣辎重转运之困难,但是大军已经抵达无终,怎能半途而废?”

“诸公担忧的,无非是粮秣辎重转运困难的问题。”

“倘若我军都是骑兵,横穿辽西,长途奔袭乌桓人的大本营柳城,就地取粮,把乌桓人的牛羊作为我军的口粮,一切作风向塞外的胡人看齐。”

“那还用考虑粮秣辎重的运输问题吗?”

“不妥!”

李靖的话音一落,沮授就立即反驳道:“药师将军,你的这个战法太过冒险了。”

“我军虽有四万铁骑,但是孤军深入,危险重重。”

“倘若乌桓人采取坚壁清野的战法,把牛羊牲畜都放到辽西极北之地,那四万铁骑不是要被活活饿死吗?”

一众谋士大将,都为李靖的这一战法,感到无比的震惊。

这种孤军深入的战法,实在是太过冒险,太过大胆了。

不过,薛仁贵也很是赞同李靖的主张。

薛仁贵朝着秦牧进言道:“相国,属下认为药师将军的这一战法,固然冒险,是在兵行险招,却未尝不可一试。”

“昔日卫青、霍去病各率骑兵五万,身后还跟着数十万汉军分别出定襄和代郡,深入漠北,不也取得了辉煌的战绩吗?”

“弓闾河之战,霍去病歼敌七万余人,一战封神,因而封狼居胥,赢得仓皇北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