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反应只是有些迟缓,魏邵却也一直耐心等着她的允准,久久没有擅动。

片刻后,赵枝枝松开了一直和魏邵缠握在一起的手,俯身在自己的随身包裹里翻找起来。

魏邵在阴暗的天色里数着面前滴漏下来的雨珠落地的声响,不敢看赵枝枝,乖觉地等着回答。

忽然,唇边被推进一颗苦涩的药丸。

想也没想,竟然就吞了下去。

赵枝枝却被逗笑,“你完了魏大哥,那可是见血封喉的毒药。”

她的鼻音太重,魏邵唇角的笑刚勾起来便又淡了下去,他迅速转身,抬手想触碰赵枝枝的额头,却被人当空拦下,“就是我不中用生了病,才给大哥先喂一颗药以作预防。”

“啊——”赵枝枝也抓了一堆药丸胡乱往自己嘴里倒,“小病,我多吃点,就不会拖大哥的后腿了。”

魏邵看得心里发疼,他很想抱抱赵枝枝,告诉她没关系,一路上都是她在吃苦。

可自己浑身湿透,又不忍心再去冷她。

正挣扎间,腰间忽然紧紧绕过一圈绳索,细细的胳膊围在嘴外圈,苍白的小手颤抖地打上一个牢牢的死结。

顺着又一抹闪电,魏邵找到了那绳圈的头——赵枝枝低着头,把绳子的另一端在自己身上反复绕了好几圈,也死死打上结。

这一番举动累出了她浑身的汗,她微微喘气,抬头时却扬起一个浅浅的笑,“这绳索是我亲手拔了韧草,自己看着煮了、编的,刀削斧砍都不怕,可结实了。”

赵枝枝的面庞在下一道闪电的光芒中镀上了一层莹白的纱,她扶着魏邵站起来,轻轻推了推他,“魏大哥只管去飞檐走壁,我不会落下的。”

魏邵握了握赵枝枝忍不住有些发颤的手,千言万语被猝不及防的闷雷卷去,他默然半晌,没有任何犹豫地直直朝着前路猛扑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