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四日都是贵人间的应酬,赵枝枝不太放在心上。

只是前三日,为表示天医门悬壶济世、传医救人的慈心,专门设置同四海内外、众多医学门派子弟的切磋比试。

——不论如何,天医门作为东家,输了总是不好看。

为显公平,每届丰饶会的考题都不相同,但也会提前公示。除基础的掐线问病、揉丸制药以外,今年新增的“遍识名株”一关倒让赵枝枝有些头疼。

虽然她博学强记,十日内就能看遍藏书阁,但她记得天医门并不算是药学渊源,对于奇珍异草的记载十分瘠薄,只是草草介绍了外观,至于药性和相生相克的药理,则落笔很少。

眼下她几乎又重新翻遍了藏书阁内有关药草的藏书,感觉获益寥寥。

眼下正是午后,拉长了尾音的蝉鸣有些闹人,赵枝枝没有使唤人的习惯,因而自己到了窗边,正想将窗扇收回来一些,却正好目光一瞥,又见到了那抹青色衣角。

魏邵今日却不是专在等着赵枝枝的。

上回依靠那一窝子山鼠勉强脱身,想也知道以天医门狠辣的手段,不会仅仅溯到了源头便善罢甘休。所幸后院禁地与前山之间还有一座小丘相隔,魏邵每天满山门地绕着扫地,合理合情到小丘上除除杂草、捡捡落叶,也没人会在意。

这是一座空丘。

或许在三日前魏邵险些被发现的时候,并不是的。

只是天医门弟子在发现那窝山鼠过后,担心日后还会有类似动物搅扰祭祀,引发不必要的麻烦,于是连夜顺着山鼠做窝的路径,把沿路的生灵屠戮得一干二净。

寻常小山头见怪不怪的鸟鸣、兔蹿,眼下都离此处远远而去,若非盛夏里知了实在难粘干净,这座远望过去生机盎然的小山包,不知将会是一具怎样沉默而诡异的空壳。

魏邵心中有愧,只能常来这里打扫打扫,维护它不要日渐衰败下去。

“又见面了老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