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木遮天蔽日,挡住了该有的光线,只几缕硬生生从中午钻了出来,打在魏邵的身上。

他虽穿着简单一身黑衣,却挡不住卓尔不凡的气质,浑身上下又围绕着一股神秘又优雅的气息,最为惊叹的是五官,每一处都似上帝亲手打造般精致立体,深邃的黑眸此刻恍若有吸力般,让赵枝枝无法移开目光。

她不知不觉就点了下头,乖巧的说:“好。”

魏邵也没再克制自己的情绪,俊美无俦的脸上流露出浅浅的笑容,这种感觉就像是初阳费劲千辛万苦穿透了漆黑的天空,带给人们温暖和希望。

赵枝枝也不知自己为何会这般形容,只知她好像又无法避免的动心了。

“赵姑娘,其实我原本是京城商贾之子,家世谈不上有多富裕,却也能在京中站住脚。”魏邵已经开始编造自己的身份了。

赵枝枝也摒弃了所有乱七八糟的念头,与他坐在一处洗耳恭听。

魏邵抬头望天,面上表情忽然变得冷漠,“京中男儿多薄凉,我那父亲也不例外,八抬大轿娶了我母亲过门后,又接二连三的纳那了许多房小妾,家中还有诸多旁氏,兄弟姐妹之间各种阴谋算计,数不胜数。”

赵枝枝晶莹剔透的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他,像极了天真烂漫的小孩子在听大人讲道理。

魏邵忙不迭转过头,深吸一口气,调整好心态继续道:“我父母被贼人所害,也或许是被亲人谋害,总之,我从小就没了父母,便在我祖父膝下养大,祖父身体康健的时候,那些人还不敢动歪主意。”

“直到某天,我祖父病倒了,从那之后,身体便每况愈下,而我那些叔侄兄弟们也都不再遮掩自己的野心,他们机关算尽,只为谋夺更多的家产。”

赵枝枝把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抽了抽鼻子,已然共情。

她要是有这么一大群不省心的家人,必定会抑郁,说不定哪天就自寻短见了。

魏邵掩去眸底的不自在,叹道:“我知你气我疑心疑鬼,可这些年,藏在我身边的敌人太多了,多得让我防不胜防。”

他敛下眸子,长长的睫毛在其下打出一小片阴影,略显可怜兮兮的意味。

赵枝枝想要说些安慰他的话,却不知如何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