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中女人眼中含泪,低声道:“萧翊衍,我疼~”

只这一句,就将他心中的所有怨气都驱散了。

他朝外大喊:“三哥快来。”

白长宁的小手揪着他的衣领子,“不用叫三哥,我,我要生了。”

“要生了?”

不是才七个月吗?怎么就要生了?

想起刚刚她喝水的时候,神色有些异常,萧翊衍怒了:“你吃了催生的药?”

“嗯。”

她知道自己活不过明天,孩子必须生下来。

这药,是她让芍药早就配好的,今日总算派上了用场。

“哼,好的很。去找稳婆来,快。”

白烨刚进来,就被沛儿和芍药拦了下来。

“皇后娘娘要分娩了,院首大人进来恐有诸多不便。”

白烨顿住了脚步,朝着芍药拱了拱手:“听闻姑娘也是大夫,帮帮舍妹,拜托了!”

“好。”

门外,镇北侯府的众人焦急不已。

沈黎玥已经扑在白震天怀中泣不成声了。

老夫人老泪纵横,不顾众人阻拦,朝着西方跪下,手中的佛珠不停拨动着,嘴中念念有词:“佛祖保佑,佛祖保佑.......\"

白烨并未说明状况,只说了长宁可能有生命危险。

若是直接说,祖母必定是受不住的。

原本想不告诉她老人家,但若是最后一面都没见上,会是她老人家一生的遗憾,便将人带来了。

可没想到,又遇上长宁早产。

所有人中,只有白烨清楚的知道,这时候分娩极可能会立刻要了长宁的命。

他们所有人,或许见不上长宁最后一面了。

他毫不顾忌形象地瘫坐在长宁宫门口。

白泽和白彦看出了端倪,强忍着泪。

“三哥,当真没有一丝办法了吗?”

“是三哥无用。”

白泽眼含热泪,见一旁的凉亭内有琴,便弹起了小妹小时候最爱听的《醉渔唱晚》。

犹记得她小时候说:世人皆爱《高山流水》,我独爱《醉渔唱晚》,我非要独树一帜,与众不同。

俏皮可爱的音容犹在眼前,如此鲜活的小妹,怎能离开呢?

一盆盆血水端了出来,红的刺目,

众人的心乱了,琴声也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