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妇道人家,哪能有那么高的医术,能治得了镇上郎中都治不好的痨病。
左婆子在一旁瞧的清楚,大丫是那女人的丫鬟,若是那女人能治好她娘亲的病,大丫不但不会拦着,还会求她诊治。
现在大丫拦着他爹,说明那女人的医术也高明不到哪儿去,肯定治不了她儿媳妇的痨病。
她仿佛看到一百两银子在向她招手。
“这位夫人,你可愿意与老婆子我立下字据?”
沈柠月一听,立刻来了兴趣,问道:“你想如何立字据?”
左婆子觉得自己猜的八九不离十,语气里都带着笃定,甚至有些急切。
“倘若您能治好我儿媳妇的病,我大儿子一家给您当牛做马,我不仅不会拦着,还会分文不取,倘若你瞧不好我儿媳的病,就要赔我家一百两银子。”
沈柠月怕自己答应的太快,左婆子会反悔,故意沉吟了一会儿。
就在左婆子都快等得不耐烦的时候,才轻轻从齿缝儿间挤出一个“好”字。
她破釜沉舟的样子,立刻让左婆子放下戒心,急急的找村长讨来纸笔,让小儿子写字据。
左老二早年也念过几年私塾,只是书读的不好,连个童生都不是,但写个字据还是可以的,否则也不可能跟在县丞家的少爷身边。
她虽然觉得事情有些蹊跷,但他也不相信,一个女子能有什么过人的医术。
倘若清河县有这样厉害的人物,县丞大人也不会不知道,当即写了契书,立了字据。
村长不知道青竹的主家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就是觉得她看上去很是淡定,八成是个有本事的。
也极力地想要促成这件事。
众人都想看看,大丫的主家能不能治好左家儿媳妇的痨病,一个个的伸长着脖子,围在左家的院子里,等着看结果。
沈柠月让左家所有人都签了字据,摁了手押,连病在炕上的左家大儿媳也没错过。
这可是青竹一家能否脱离苦海的证据,她自然看的仔细,免得左家人打赖。
沈柠月现在对这世界的契书已经很熟悉了,契书一共三份,全捏在她手里,等到事成之后,到衙门上过了明路。
她会将契书给左家一份,自己留一份,另一份会在县衙里留档。
到时候她也可以拿着这份契书,将青竹一家的户籍单独提出来,重新立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