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流出的眼泪更汹涌,“不是你的问题,真的是我不想了。”
“君心难测,您施舍给我的宠爱说没有就没有,从山巅跌落谷底的感觉太可怕了……我不敢再抱任何幻想了,真的,您别再来了。”
她起身跪在榻上向他叩首,发上虚挂着的金累丝双鸾点翠步摇被甩在地上,四分五裂。
“真的求您了……”
华灯初上,月影阑珊。
窗前摆放着的一双粗烛流着红泪,偌大的宫中却没有他的容身之处。
邵承冕踉跄着出了殿门,掌心还紧紧地握着那支摔坏的步摇。
“奴婢给皇上请安。”
几个婢子小声行礼后从门边悄悄地溜进了内室。
端详着皇帝的脸色,一直守在门外的康盛嗫嚅着开口,“皇上,咱们是要回去么。”
薄薄的一扇门,实在关不住里面贵妃压抑的哭声。
邵承冕回头看了一眼小窗,昏黄的烛光里面有他心爱的小姑娘,他执着地立在寝殿门口。
离去心有不甘,他只想在这儿守着她。
——
翌日,云月变换,晨光初升。
该上朝了,在外面站了一夜的邵承冕才挪着冰冷的脚步离开。
宫人们担惊受怕的心也落地了。
她们娘娘把皇上关在了门外一晚上,本以为皇上会雷霆震怒,没想到如此轻易的便走了。
内室,小榻上。
菘蓝心疼地拿着冰帕子给柔安敷眼睛消肿,“娘娘,要不和太后说一声吧,咱们今天不过去了。”
“那怎么行,”
柔安撇撇嘴,手上做了个捻钱的动作,“本宫还等着赢钱呢。”
昨晚上哭的太厉害,眼皮肿成两道肉条,睁眼都困难,但柔安起床的第一件事还不忘说起太后约了她打叶子牌。
太后刚学成,牌技比华嫣还烂,偏偏牌瘾还不小。柔安是个财迷,这种时候肯定不能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