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要对葛瑞说——我们还有希望,我们还有机会给你的儿子复仇。
难道要对王远说——你的荣华富贵,你的光耀历程,你的从龙之功尚在。
要对耶律阿保机说——你是无敌的,你身高两米,区区苏宁不足为虑。
这种话,怎么可能说的出口。你要是真说了,人家肯定觉得你是傻子,那样的事实都摆在了你的眼前,还去挣扎什么呢?所有的话语都显得那般的苍白无力,荒唐至极。
燕白抬头望向秦晓,心疼无比,那是怎样落寞的脸啊。自己引以为傲的计谋,引以为傲的智力,在面对这种庞然大物的时候,竟然没有丝毫的用处。
雪夜漫漫,未来不再。
同时漫漫雪夜,又有几处能眠。
刘同卧在桌边,独自饮酒不言。
望着桌上的酒肉,他知道这些酒与肉来之不易。大家都在逃难,能吃上酒与肉,无非就是那些家境优越的世家大族了。
刘同认真望向对坐的王松,放下杯子挠了挠头问道:“王将军,我们大概也许是没机会了,我们都是旧时代的“残照”。在这之后,你有何打算呢?”
似乎是郁结满满,他又端起了酒杯,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可酒虽醉人,却始终无法温暖已经冰冷的内心。
“这……属下不知。”王松苦着嘴笑道。
“天下之大,岂能无我等容身之处?”
王松哈哈释怀大笑,却别有苦涩意味。
刘同亦哈哈大笑,两人笑声震彻寒夜,就像是两个疯子,大笑不止。
桉江的舟船上,厚实的被褥床上。刘宇缓缓醒来,丑陋医师顶着烛火幽幽望向迷茫的刘宇,他蠕动因寒冷而皲裂的唇,“陛下,您终于醒了,可感觉好些了吗?”
刘宇只感觉眼前又红又绿,以为是自己又出现了幻觉。眼前的恶鬼定然是自己神志不清而幻化出的产物,可再看看周围的景象,都是那么的正常且无恙的。
刘宇翕合颤声问:“你……你是谁?”
“这又是什么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