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知瑜一早便收到家中消息,得知俞家四房的人于今日抵达成县。
故而,陈载通的父母早在昨夜便叮咛再三,嘱咐陈载通务必早些启程前往桑家,不能误了良机。
毕竟俞修在去岁院试中一举夺魁,成为了昆山的案首,而陈载通屡试不第,此番若能得俞修点拨一二,或许便能豁然开朗。
毕竟是连襟,陈载通若成为秀才,于俞府而言,也是面上有光的事。
然而,这只是陈家人这么认为。
在俞家人看来,区区秀才,犹如过江之鲫,遍地都是,实不足挂齿。就连昔日被视为族中最没出息的俞五爷,也早已是秀才之身。
此时,陈母看着桑知瑜为陈载通绞拧手巾时,腕间隐约显露的青瘀,不由轻轻拍打了陈载通的背脊,随之发出一声轻叹,缓缓行至桑知瑜身旁,接过了那方手巾,细细搓洗,轻声说道:“瑜娘啊,以后可不能由着通儿欺负你,他若再没个轻重,你只管来找娘,娘为你做主。”
桑知瑜闻此,只是微微点头,未再多言。
这话,桑知瑜的婆母曾絮叨多次,可真当她求到婆母门前时,婆母却以“夫妻间小打小闹是常事”为由,不愿过多干涉。
知瑜心中明镜似的,那些宽慰之词不过是出于面子上的安慰,于事无补。她轻轻摇了摇头,将这些思绪暂且搁置,专心致志地继续为陈载通准备出门的行装。
及至桑府,门房早已等候多时,见状连忙上前迎接,恭敬地引领二人进入府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