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东溪护城河引水口处,人声喧杂,来来往往的民壮或担或抬,络绎不绝地用畚箕箩筐鸡公车,从不远处的山丘上运来泥土,填塞到河道之中。看着逐渐合拢的堤坝,每个人脸上都露出开心的笑容。
只要断了林家坞的水源,纵使林家坞兵精粮足,易守难攻,可是只要三天不喝水,纵使铁打的人也受不了。只要攻破林家坞,林氏叛匪也就彻底消亡了。到了那时拿着使君的赏钱,回家也该收割自家的麦田了。听送信的同乡们说,龙溪那厢的土地已经按照家口开始分发了,每家每户都有,而且还是马上就要成熟的麦田粟田。
“郎君,怎么不走了?陈郎还在那边等着你呢。”
当陈逸率领一众亲卫巡视到一处引水渠前,就驻足不前,脸上的笑容也已消去,怔怔地看着波光潋滟的护城河水发呆,令牛二很是不解。得到引水渠即将合拢的消息后,郎君满脸兴奋地要来工地瞧瞧。谁知还没有走到工地,就一脸沮丧地站在这引水渠前发起呆来。
陈逸却是丝毫不理会牛二的提醒,仍是呆呆地看着并没有下降多少的护城河水位。几天的功夫已经过去,引水口的堤坝马上就要合拢了,可是引水渠的水位较之以前并未减少多少,更不用说下游的护城河了,到底是什么原因?
“使君,我估计护城河里定有不少泉眼,而且还有不少热泉。龙溪本来就泉水众多,且水量不小。林家坞周围群山环抱,泉眼也应是不少。虽然我们把引水渠截断,护城河水位却是不减,而且水温上升的很快,所以我就猜想这水道下面有泉水补充。”正当陈逸迷惑不解时,陈昊还是等不及了,走了过来看陈逸发呆,将自己的猜想说了出来。
陈昊的猜想提醒了陈逸,俯下身去,用手试了试水温,果然温度上升了不少。这时陈逸才忽的想起后世漳州丰富的地热资源,总算明白了其中的原因。
“按你的说法,林家坞城内也应该有不少泉眼。如此说来,我们断其水源一法已是无用,唯有强攻一途了?”顿时有些灰心的陈逸不甘心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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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昊却是不急不躁,轻轻地摇着手里的蒲扇,就像一个狗头军师那样,慢条斯理地答道:“也并非强攻一途。我还是那句话,我们可以撤回龙溪城,示敌以弱,引林思礼率兵回攻龙溪城,到时我们就可以攻守易势,令叛军精锐尽丧于龙溪城下。到时,林家也就可轻易铲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