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想不到这世上竟有这么奇怪的病症。”沈熠接过话茬道,“云夫人,不知云家主这病症有何具体症状?不瞒你说,我也略懂一些医术。若是云夫人不介意,不如让我为云家主诊断一番,若是治不好,云家也不过是维持现状;可若是治好了,那对云家而言可是一件大好事。说句不好听的话,一个大家族的家主就像是一艘在海上行驶的大船的掌舵人,尤其像云家这样的大家族,还是需要一个见过世面、有治家经验的人来掌舵才行。令公子虽然是人中龙凤,但毕竟年轻了些,万一出现什么岔子,云家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家业岂不是毁于一旦了。”
对于沈熠这近似诅咒的话,唐正梅就算是再卑躬屈膝,也会感到一丝不悦的。可她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见一个丫鬟慌里慌张地闯进了正厅,一边跑一边大喊道:“夫人,少爷,大事不好了,老爷昏迷不醒了,都快没气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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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原本都被那些丫鬟的话惊到了,一时间都愣住了,不知该说什么好。可云杰却像是受到了什么刺激一般,一个闪身便来到了那丫鬟面前,双手紧紧抓住那丫鬟的肩膀,神色狰狞地道:“什么?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丫鬟被吓了一大跳,顿时不知所措,连着张了好几次嘴,可就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而云杰仍旧在暴躁地催促着,使得场中的局势无比混乱。
就在这个时候,唐正梅冷着脸走到云杰面前,厉声道:“杰儿,当着贵客的面,你这样成何体统,还不松手?”
云杰像是入了魔一般,根本不理会唐正梅的话,一个劲儿地摇晃着那丫鬟的身体,不停地追问着。
唐正梅眼见自己的话没有起到任何作用,稍微犹豫了一下,便给了云杰一个大巴掌。那声音清脆无比,甚至连正在“吃瓜”的沈熠也被吓了一跳。
挨了一巴掌的云杰似乎清醒了过来,松开了捏着丫鬟肩膀的手,默默地退回到唐正梅身后,侧过身子,捂着自己那半边红肿起来的脸。
唐正梅见自己的那一巴掌稳住了云杰的情绪,又注意到沈熠等人也被她的行为吸引了,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沈爵爷、公主殿下,还有贺府尹,犬子与拙夫的感情深厚,刚才听到拙夫昏迷不醒时,心中一时激动,这才行迹癫狂。老身见犬子情绪不稳,担心他一时不察,不慎冲撞了三位,这才当着三位的面动了手。失礼之处,还请三位见谅,老身先行赔罪了。”
沈熠见唐正梅神情平淡,这番话又说得合情合理,一时间也无法判断她这般情真意切究竟是不是演的。不过,现在纠结这些似乎没有什么意义,当务之急还是将云滨救醒。至于其他他想了解的事,或许从这位家主的口中能得到更多答案。
想到这里,沈熠摆了摆手,微笑道:“我朝以忠孝治国,云夫人,云家主与令郎父子情深,这是好事,我们欣赏令郎的孝行还来不及呢,又怎么会怪罪?对了,刚才那丫鬟说,云家主昏迷不醒,不如由我陪云夫人过去探视一番,也好尽快将人救醒。”
对于沈熠的提议,唐正梅明显有些犹豫,支吾了半天只憋出了一个“这”字,而这种反常的表现很快便引起了贺新的注意。这位府尹大人此前得到了沈熠的授意,要求他在一些关键场合与沈熠打配合,此时有了合适的说话时机,便立马顺着沈熠的话道:“云夫人,沈爵爷此言甚是符合人之常情,你又为何这般犹豫呢,莫不是你不想让云家主醒过来?”
坦白来讲,贺新这番话实在是有诛心之嫌,任谁也不敢说个“是”字。因此,当唐正梅听到这番话后,瞬间变了脸色,急忙辩解道:“贺府尹,你这话从何说起啊,拙夫与老身可是结发夫妻,老身又怎么会有这种恶毒的心思,请贺府尹收回这番话。”
贺新像是早就料到了唐正梅会这样说,故而一脸平静地道:“既然云夫人也是想让云家主醒过来的,那我们现在就赶紧过去吧。就像沈爵爷说的,云家主可是云家这艘大船的掌舵人,想必云家上下都指望着云家主能够早日好起来,带领云家走向辉煌。云夫人,你觉得本府的话可还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