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沈熠等人陷入沉睡的时候,曲硕县一间阴暗的大牢里,一个衣衫褴褛的中年女子正在和面前的黑衣人说着什么。虽然听不到两人对话的内容,但从那女子激动的神色中可以推断出,这场对话的内容绝对非同一般。
一刻钟后,那名黑衣人离开了牢房,临走前嘱咐道:“记好了,明天下午申时五刻,你必须准时出现在两位贵人面前,将你的状纸交给云州府尹贺新。错过这个机会,你丈夫和你女儿的冤屈可就没人能管得了了。我们萍水相逢,帮你做这些,不过是因为我一时心有不忍,但我绝不会拿自己的前程去帮你,明白了吗?”
“多谢恩公,多谢恩公!”那中年女子倏地跪倒在地,一边叩头,一边感谢道。换做半年前,她自己都危在旦夕,哪还敢相信自己有机会为丈夫和女儿伸冤呢。就在山穷水尽的时候,她遇到了面前这位恩公,不仅侥幸逃得了性命,还得到了这难得的伸冤机会。此等恩德,又岂是她几个响头就能回报得了的。
“好了,起来吧。”黑衣人伸手扶了一下,随后转过身来,对守在门口的四名衙役道,“今晚是最重要的时候,务必要保护好她。我走之后,你们就按照我先前制定好的计划执行吧。办好了这件事,你们晋升的机会也就有了。我虽然没办法直达天听帮你们请功,但可以在向两位贵人面前帮你们说说好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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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指……属下知道了!”四名衙役中年纪较长的那一位立马回应道。或许是由于太过激动,导致他一时说错了话,幸好他还算机智,及时纠正了回来。
“行了,我走了,这里就交给你们了。”黑衣人摆了摆手,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大牢。
平静的一夜过去后,忙碌的一天又来了。在芸儿温柔的呼唤声中,沈熠终于睁开了眼睛,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由于赶了很长时间的路,再加上昨晚又睡得比较晚,导致他今早的状态不是很好。但一想到今天对于赵云溪而言是个重要日子,他还是强行制止了赖床的念头,哈欠连天地起床了。
按照圣朝的墓祭礼仪和贺新根据实际情况制定的祭祀流程,沈熠和赵云溪首先要去云家,与云家家主及其他嫡系长辈打过招呼,然后到云家祠堂请出云昭训的灵位,最后才能到云昭训的墓前进行正式的祭拜仪式。
在圣朝的传统观念中,女子出嫁后便要以夫家为家,死后入夫家的祖祠,受夫家后人祭拜。即便是被休回母家的,也不得入母家祖祠,受母家后人祭拜。但云昭训不一样,她是当今皇帝尚是太子时所纳的妾,礼法上属于皇家的人,但由于她在薨逝前没有留下龙子,无法附葬皇陵,故而只能按皇家特旨回故籍安葬,入母家祖祠,受母家后人祭拜。因此,赵云溪这才不得不千里迢迢地赶来云州府为自己的生身之母举行祭典。
对于沈熠而言,贺新制定的祭祀流程虽然有些复杂,但他却没有任何的不情愿。毕竟云昭训可是赵云溪的生身之母,按照前世的伦理观念来看,这位可是他真正的丈母娘,他无论如何也不能掉链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