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此一役,周先生算是看透了这些所谓的大门派掌门人的真正面目,发誓有朝一日必定要让这些人血债血偿。此刻见众人都逃走了,他也只得强行提气,离开了战龙之渊,正所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一年后,周先生养伤结束,满血归来。先是灭了当时偷袭他的六位掌门的全家,然后去铁佛寺找行思算账,岂料铁佛寺早已成了一座空寺。周先生苦寻无果,又加上他在灭了六位掌门满门后,内心的执念也一朝消散,便封剑归隐了。此后,江湖上没了名声赫赫的周先生,原镇国公府、现镇国侯府上多了一个爱喝酒的周先生。
“沈小子,老夫想知道的都问清楚了,这便回去看看我那小徒弟恢复得如何了,剩下的事你自己看着办吧,老夫也不想多管闲事。”周先生取下腰间的酒葫芦,美美地喝了一大口,又想起了死在萧国的行思,在明苦的脚下撒了一点酒,以表明两人之间的恩怨全消。
“周先生,您什么时候收徒弟了?这事我怎么不知道?”沈熠好奇地道。
“怎么?老夫收徒弟还要跟你汇报吗?”周先生傲娇地哼了一声,拍拍屁股离开了大牢。
“行了,一个好酒的糟老头子有什么好看的。说说吧,怎么才能找到那个明厄?”沈熠见明苦死死地盯着周先生离去的背影,毫不客气地道。
“什么意思?你想对他动手?他可是住持的嫡传弟子。”明苦一脸惊愕地道。
“狗屁的嫡传弟子,老子动的就是嫡传。”沈熠呸了一声,愤愤地道,“泥人尚且还有三分火气呢。你们远在萧国,我在圣朝,彼此也算是井水不犯河水吧。可你们非要千里迢迢地来杀我,我又怎么会惯着你们?你要是不想受罪就赶紧说,我还赶着回去看我的护卫呢?”
说到护卫,明苦又想起了昨晚那个女子。明明看起来是个娇滴滴的小姑娘,可动起手来一点都不含糊。剑法出神入化就算了,偏偏还是个不要命的主,一个人硬生生地缠住了他们四个人。这事要是传回萧国,净昙宗怕是要被人笑掉大牙了。
“我等来到圣朝之后,就在京都以西的落霞寺栖身。那里的住持慧忍是先师以前的弟子,或许在那里可以找到明厄等人。”明苦好汉不吃眼前亏,一听要受罪,立马便卖了明厄等人。
“你可是出家人,要是打诳语的话,你的佛可是会施加果报给你的。”沈熠有些不相信明苦的话,故意用他所修的佛来试探。
“沈施主,贫僧都落到你的手里了,何必再得罪佛祖!”明苦念了一声佛号,幽幽地道。
“但愿吧。陈志、董虎,我们回府!”沈熠也不再纠结此事了,至于明苦是否打了诳语,到落霞寺去看看就知道了。不是说赵真已经派人封了京都所有的寺庙了吗,希望还来得及。
出了大牢,沈熠叫上芸儿,径直回了侯府,将明苦所说的一切转述给了沈泓。沈泓听完,一边派人传话给禁卫府,一边带人直接前往落霞寺。
落霞寺后院的厢房内,住持慧忍看着面前这四个异国的同行,一肚子的委屈却无处可诉。要是知道这群人此行真正目的是行刺沈熠,他就应该在收到明苦的信后果断拒绝的。怪只怪自己一时犹豫,被明苦一句“师父的最后一位亲传弟子”给蛊惑了。
“慧忍大师,不知贵寺可有其他地方让我等藏身?”“五人团”的团长明厄一脸期待地问道。昨晚不仅损兵折将,连刺杀任务也失败了。由于城门已经关闭,他们只得先回到这个暂时落脚的地方,准备等天一亮就撤走的。可谁知圣朝的皇帝今早竟然封闭了城门,又命人封了所有的寺庙,不许任何人进出,他们就是想走也走不了了。也不知道明苦如何了,要是圆寂了的话倒还好,就怕他被圣朝有司的人抓住,泄露了他们的行踪,那事情可就不好办了。
“明厄师兄,请恕贫僧失礼。你们在我朝犯下了如此大的事,又将我落霞寺牵扯了进来,要是真的有这种地方,贫僧也肯定是先留给自己的。”慧忍强忍着心中的无边怒火道。
明厄一听,脸上顿时浮现出了愁容。他们四人之中,明灾和明祸昨晚已经受了伤,战力大打折扣,只剩下他和明难还完好无损。可明难擅长的是暗杀,正面对敌的话,实力会削弱不少。要是他们的行踪真的暴露了,基本就可以宣告死刑了。
正在沉思间,寺外传来了一道响亮的怒吼声:“禁卫府奉旨捉拿敌国间谍,闲人散开。”话音刚落,一对披甲执锐的步卒列阵走进了落霞寺,又有一对拈弓搭箭的弓弩手占据了各处出口。紧接着,一名身着玄甲的将军走到了大雄宝殿前,朗声问道:“住持何在,出来答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