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雨溪蹲跪在床前,带着期盼,试探性地将自己的手放在苏云谷的手上。
可是,他却没有像往常一样,紧紧地握回来。
她怔怔地看着交叠在一起的两只手,微微扯了下唇角,避开伤处,小心地握着他的腕。
“腿上的伤痛不痛?不对,我问也是白问,就算痛你也不会说。这么一想,你睡着了也挺好的,熬过最痛这几天,以后就没那么难受了。”
他右侧大腿骨折了,听说是被一根差不多二十公分粗的桁条砸到的。
她当时听到,既觉得心痛,又觉得有些庆幸。
至少,木头砸中的是腿,不是脑袋。要不然,现在怕是真的一点盼头都没有了。
“我记得,刚上岛没几天,隔壁的钟营长就伤了腿,养了挺长时间。你当初还总笑话人家不肯老实养伤。现在,轮到你了,以后可得老实点,知不知道?”
床上的人自然没有回应。
徐雨溪吸了吸鼻子,鼓起勇气,将视线往上移。试了好几次,才终于将目光定在了他的脑袋上。
那里,是她一直不敢多看的地方。
除了刚见面时匆匆掠过一眼,之后总是会特意避开。
“其实,仔细看看,你头上的绷带,包得还挺精致,像是专门做了个造型。可惜我收拾东西的时候,忘记把照相机给放进去了,不然肯定要拍下来。”
明明想要嘲笑他几句,不知道为什么,眼泪却不受控制地拼命往下掉。
“大骗子,说话不算话。不仅骗了我,还骗了彭彭和其其。他们可不像我这么好说话,等你醒来,有你好受的。到时候,当心人家不认你这个爸!”
话刚出口,徐雨溪又觉得有些后悔,不应该这么说的。
她缓了一会儿,将失控的情绪拉回来以后,才絮絮叨叨地继续往下讲。
“其实,你出任务的那天晚上,彭彭和其其都很不习惯呢。躺在床上也不肯安分睡觉,眼睛骨碌碌地转来转去,还爬到你的枕头上拼命踩。
两个人都冲着我摇脑袋,好像在问我,爸爸去哪儿了,怎么还不回家陪我们睡觉?我说,爸爸出去了,要过几天回来,他们还有点闹脾气呢。”
徐雨溪也不知道,苏云谷是不是能听见自己的话。但依然忍不住,想要将分别这些日子,发生的大事小事全部都告诉他。
更重要的,还是想让他知道,“宝宝们都很想你,我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