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或许不能太乐观。”

“来人，拟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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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威走在武威凉王府的后院之中，欣赏着些假山假水，倒也别有一番风味。

凉州贫瘠之地，为了立足来到凉州南征北战，这么多年这种生涯，几乎真的要把它变成那种胡人的模样，都快忘记当年在洛阳的一些生活方式了。

直到最近，心才微微安定了下来，建起了这后院。

最开始臣服的时候，他心中充满了不甘，毕竟那是大势所迫，或者说是刘鸿借着大势逼迫不得已而为之，并非他自愿臣服，这怎么可能没有怨气，没有二心？

只是后来当他去了一趟成都，与自己的女儿见了一面，又见到了自己，那已经贵为大汉太子的外甥，最后经过女儿的劝说，这才在长叹之下，收敛了些许心思。

并非他对女儿有多么喜爱，若真是如此，当年也不至于将他女儿毫不犹豫地送入成都。

而是他女儿说了一番话，让他不得不承认，不得不低头，凉州……早就已经不是他说了算的凉州了。

且不说羌族不归他调动，连天水都不在他掌控，那大汉天子若真是要对他做什么，只需要前一上将出天水，那么他便几乎没有抵抗能力，那就是一把尖刀，只要对方愿意，随时可以将自己拦腰斩断。

一旦斩断了武威和安定的联系……后果会怎么样？他根本不敢想下去，反正肯定不是自己手上剩下的那几万乌合之众能够抵挡得住的。

也就是说他已经被吃定了，刘鸿已经吃定他了，就算他手上还掌控着武威和安定他也不敢反！

而且他女儿是大汉的皇后，他的外孙是大汉的太子，他是大汉最大的外戚，若是不反，荣华富贵绝对少不了他，而且还能成为他外孙最坚定的支持者，等他外孙继承天子之位的时候，也必然会依靠他。

这两番夹击下，让他想要自律的念头，暗淡了许多，而且打了这么多年，实话实说，他的雄心壮志也有一些被磨灭了。

或者说在当年退出长安城的时候，便已经磨灭了许多。

而最近，大汉攻占长安城，甚至是拿下了潼关……他彻底收心了，或许大汉当真能一统天下。

既然反又反不过，跟着也有前途，那么安安心心做自己的凉王，好像也没什么不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