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瓒并未开口,只是静静的坐在那里,等待着沮授的下文,既然沮授肯开口劝诫他,公孙瓒当然听得进去。
“使君可知危矣。"
沮授眼神中带着担忧看向公孙瓒,公孙瓒方才的态度,让沮授心生好感,至于公孙瓒痛击外族,在沮授看来这本就是理所当然之事,自高祖立国饱受匈奴的迫害,外族对于边境的侵扰始终未曾停滞过,公孙瓒只要还有一颗忠君爱国之心,这些小小的瑕疵在沮授看来完全不足挂齿。
况且,当下的情况就是,如果冀州乱起,能以最快的速度平定冀州之乱的人只有幽州公孙瓒,幽州毗邻冀州,并且公孙瓒麾下的白马义从亦是享有盛名。
然而面对沮授的但哟,公孙瓒却是丝毫不以为然,视线落在沮授身上,随之爽然的大笑道:“某公孙瓒为国戍守边疆,保国门无忧,某不曾起谋逆之心,陛下虽年幼,但亦是难得的圣贤之君,陛下倘若要治某的罪责,早早就在诛杀董卓后,听从太尉之言,剥夺了某的兵权。”
“某公孙瓒知一事,君视臣为腹心,臣视君为手足,君臣坦然,方能不负!”
说出这番话的公孙瓒极其的坦荡,然而沮授则是静静的看向公孙瓒,久久不言,大约过了一盏茶的功夫后,沮授倏然大笑,他在公孙瓒的神色中不曾看到丝毫的虚伪,刚才所言尽数乃是肺腑之言,这一点,沮授还是能分辨的出来。
方才起身的公孙瓒又随之坐了下来,坐在主位上的他,面带着笑容,或许在数月前,他还有着问鼎天下逐鹿中原的心思,但是随着的流逝,公孙瓒越发的能看懂当今的局势,知道任何一个人行谋逆之事,无疑是和天下的大势对抗,在滚滚大势面前,任何的反抗都是徒劳的,任何人在这等大势面前,无疑都是螳臂当车!
当认清楚这一点后,再加尚书令卢植这位距离当今天子最近的人的告诫,公孙瓒已经歇了早些日子的想法。
“善。”
沮授大感欣慰,果真看清楚一个人,不能光光听信他人之言,如宗正刘虞他的理念和公孙瓒背道而驰,故而公孙瓒所作所为在刘虞看来都是错误的,一旦一个人对另外一个人存在偏见的时候,他身上任何一点小毛病都会被无限的放大,欲要见到一个人的真实面目,还是要自己亲自的走上一圈,亲眼所见,方是无误。
“公与可愿助瓒安定幽州,平定冀州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