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嫂,你可识字?”
妇人点头:“小妇人跟随丈夫行商多年,倒也认得几个字。”
贾芹又道:“那就好,你快看看这纸上所写。”
妇人急忙看去,霎时脸色大变,浑身颤抖,再次哭了起来:
“恩公,这纸上所写的张志成,正是我丈夫。”
贾芹听了,心下一惊,迟疑询问:
“你丈夫难道是附近闻名的富商?”
妇人哆嗦着回应:
“算不得,但是经常从京城往返云中城,道上确实有点小名气。”
贾芹便道:“看来这枫叶寨的山匪早就盯上了你丈夫了。”
“对了,你们家可还拿得出五千两来?”
妇人面露几分凄惨,指着散落一地的货物:
“我丈夫靠转卖这些货物为生,家中大部分银子都用来进货了,一时间根本凑不出五千两来。”
贾芹一边听,一边仔细看这些货物,见是一些香料什么的,微微皱眉。
沉默片刻,又问:
“张大嫂,还不知你们家住何处呢?”
妇人回:“夫家原是京畿道上古人士,后来做了这生意,便在京城租了个房子,一家子都住在京城里。”
听了这话,贾芹一时也无言了。
如果要凑钱,这里离京城数百里,来回恐怕都得一个月,可山匪只给了五天的时间。
“哇哇哇…”
就在这时,妇人抱着的孩子突然哭了起来,妇人急忙安抚,可孩子依旧在哭。
贾芹则劝道:“张大嫂,孩子可能是饿了。”
妇人这才明白过来,急忙告罪一声,抱着孩子去一旁喂食了。
贾芹见状,急忙移开目光,看着前方,心里开始思索。
他救了这对母子,已经是仁至义尽,没必要再去搭救她的丈夫。
而且,山匪开价五千两赎人,贾芹一时间也拿不出来。
眼下他即便就此走了,那妇人也没什么好抱怨的。
可是,贾芹又觉得,自己就这么一走了之,实在是有些惭愧。
这妇人如今只剩一孩子在身边,肯定也没有盘缠,又和丈夫离散,还急需五千两救人。
如果他就这么走了,对这妇人母子来说,无异于失去了光明,眼前一片黑暗,打击未免也太大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