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畔旁回响起卷轴被摊开的声音。
汗王一下沉默下来,脸色阴沉得可怕。
下了毒却又不致命、异常的军报送传。
这两件事看上去毫不关联,可他却莫名地有种奇怪的感觉,这些事都出自同一批人之手。
不致命的毒是不希望有人伤亡,而军报都是由一个地方送来的……
阿勒斯兰本部!
“原来是这样……”汗王双眼半眯,身旁的武士只感觉他的目光冰冷异常。
“哥哥发现了什么?”可戈焦急地问,竟将两人私下的称谓脱口而出。他一直都在注意着汗王脸色的变化,后者脸上那种思索之后的恍然他再熟悉不过。
“虽然这次游猎安排的时间是半月,但按照预定的计划,我明日就要返回阿勒斯兰。”汗王低低地说,“无论是中毒的族民,又或是繁乱的军政卷册,都有足够的理由让我推迟预定的计划。下毒者和本部整理卷册的人……或许都是同一个目的,他们想让我在这里多待几天。”
“什么?”可戈有些懵,并不是汗王讲得不够清楚,而是这个原因实在是……
太简单了。
汗王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似乎明白了这位将军正在想些什么。他翻手盖上一张军报,声音渐寒,“是不是觉得这样的理由,很没有意义。”
“是,我觉得这个理由太……简单,太牵强了。”可戈微微颔首,“如此行径,他们图什么?”
“是啊。”汗王忽然长叹一口气,释然道:“他们在酒里下了毒,却不致命,只不过是能让人腹痛。铁游骑军纪严明,一直以来都有禁酒令,此次是因为我放开了禁令,所以才会有军士中招,下毒的人本意并非是冲着骑军去的,而是那些随行的族民。在军中下毒给随行的族民,这是一件完全没有意义的事情,我们的敌人不会放过这样的机会。”
“那这些军报又是为何?”可戈问。
“有些人摸不准我的心思,觉得单单只是族民中毒这一件事情不足以让我留下来。他们倒也是费心了,不辞辛劳地将族里的政务军务整理成了卷轴送来。”汗王伸手从坐床一端的抽出一张有明显褶皱的羊皮卷递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