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平准书

随着法令越来越严,好多官吏都被免职了。加上战争频繁,老百姓为了逃避兵役,纷纷买爵位或者当五大夫,所以真正能上战场的人就越来越少了。于是呢,朝廷就决定让那些千夫和五大夫去当官,不愿意的就得出马匹来抵。而那些被免职的官吏呢,就被派去上林伐棘,或者去修昆明池。

第二年呢,大将军和骠骑将军又大规模出击匈奴,俘虏了八九万人。朝廷赏赐了五十万金,可是啊,汉军死的战马就有十多万匹,还不算转运粮草和兵器的费用呢。那时候啊,国库空虚,战士们连俸禄都发不出来了。

有关部门就提议说,三铢钱太轻了,容易造假,建议让各郡国铸造五铢钱,钱下面加上边,这样就不能磨掉铜屑了。

大农还上报说,孔仅和咸阳觉得啊,山海是天地的宝藏,都应该归少府管。但陛下不自私,让大农来协助赋税。他们建议招募老百姓自己出钱,用官府的器具来煮盐,官府提供煮盐的牢盆。那些想靠山海资源发财的游民和奸商,就会欺负老百姓。现在啊,反对的声音多得听不完。所以,敢私自铸铁器煮盐的,就罚他们左脚穿铁鞋,没收他们的器物。在那些不出铁的郡县呢,就设置小铁官,隶属于当地县。于是呢,朝廷就派孔仅和东郭咸阳到各地去推行盐铁政策,建立官府,还选拔了一些原来靠盐铁发家的富户当官。这样一来啊,官吏的队伍就越来越杂了,选拔也不严格了,商人当官的就越来越多了。

话说啊,那些商人们一看货币制度变了,纷纷开始囤积货物,想趁机捞一把。于是公卿们就向皇帝建议:“陛下啊,现在郡国受灾挺严重的,那些没产业的贫民,咱们可以招募他们到土地肥沃的地方去。您自己也得省着点吃,省点钱出来救济老百姓,同时减少赋税。可现在的问题是,很多人都不愿意去耕田,反而都想当商人赚钱。那些贫困的人啥也没有,都得靠政府救济。以前呢,对轺车和商人的税收都有明确规定,现在咱们是不是也应该恢复这个制度呢?那些做生意的、搞手工的、放高利贷的,还有靠买卖东西赚钱的,就算他们没有市籍,也得自己上报财产,每两千钱交一份税。那些搞手工业和有铸造业的,每四千钱交一份税。不是官吏但享有三老、北边骑士待遇的,轺车交一份税;商人的轺车交两份税;五丈以上的船也交一份税。谁敢瞒报或者报不全,就得去边疆服兵役一年,财产充公。如果有人能举报,就赏他一半充公的财产。那些有市籍的商人,包括他们的家属,都不能买地,这样农民就有地种了。谁敢违反这个命令,土地和奴隶全部充公。”

皇帝听了这建议,就想起了卜式的话,于是就把他召来,拜为中郎,还赐了爵位和十顷田地,并且公告天下,让大家知道他的事迹。

说起卜式啊,这哥们儿是河南人,靠种田放羊为生。他爸妈去世后,留下个年幼的弟弟。卜式呢,特别有担当,他把家里的羊啊、田啊、房子啊都留给了弟弟,自己跑到山里去放羊。过了十多年,他的羊从一百多只变成了上千只,还买了不少田地和房子。而他弟弟呢,因为不善于经营,把家业都败光了。卜式呢,也不计较,多次把财产分给弟弟。那时候汉朝经常派兵打匈奴,卜式就主动上书,愿意把一半的家产捐给国家支持边防。皇帝派人问他:“你想当官吗?”卜式说:“我从小就放羊,不懂当官的事儿,不想当。”又问:“那你家里有冤屈,想告状吗?”卜式说:“我跟人从没吵过架。乡亲们穷了我会借钱给他们,不好的我会劝他们改,大家都听我的。我哪有啥冤屈啊,没啥好告的。”使者说:“那你为啥这么做呢?”卜式说:“我觉得打匈奴是正义的事,有钱的就该出钱支持,这样匈奴才能被消灭。”使者把这话报给皇帝,皇帝又跟丞相公孙弘说了。公孙弘却觉得卜式不是正常人,不能因为他一个人就坏了规矩,建议皇帝别答应他。于是皇帝就没理卜式,过了几年才把他忘了。卜式呢,回家继续种田放羊。过了一年多,赶上军队多次出征,加上浑邪王等人投降,国库都掏空了。第二年,贫民大批迁徙,都得靠政府救济,钱根本不够用。这时候卜式拿着二十万钱给河南太守,用来救济移民。河南太守上报了富豪们助贫的名单,皇帝看到卜式的名字,才想起来:“这不就是那个想捐一半家产支持边防的人吗?”于是赐给卜式四百名免役的罪徒。卜式呢,又把这些人都交给了政府。那时候富豪们都忙着藏钱,只有卜式想捐钱帮国家渡过难关。皇帝觉得卜式这人真是有长者的风范,应该好好表彰他来引导百姓。

当初卜式并不想当郎官,皇帝就说:“我上林苑里有羊,你去帮我放羊吧。”卜式一听,那就去吧,于是穿着布衣草鞋去放羊了。过了一年多,那羊养得肥肥壮壮的。皇帝一看,哟,这卜式放羊可以啊!卜式就说:“陛下,放羊和治理百姓其实是一样的,得按时起居,不好的就得及时剔除,别让他们坏了整个群体。”皇帝一听,觉得卜式真是个奇才,就让他去缑氏县试试当县令,结果缑氏县被他治理得井井有条。后来又升他去做成皋县令,负责漕运,也干得非常出色。皇帝觉得卜式这人既朴实又忠诚,就拜他为齐王的太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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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另一边呢,孔仅负责让天下铸造各种器具,三年后就升为大农,位列九卿之一。桑弘羊则当了大农丞,负责各种会计事务,还慢慢设立了均输制度来流通货物。

那时候开始,还让官吏们可以用粮食来抵官爵,最高的能抵到六百石。

自从造了白金五铢钱之后过了五年,皇帝赦免了因为私铸钱币而被判死刑的官吏和百姓,人数有数十万之多。而那些没被发现而互相残杀的,更是数不胜数。自己投案自首的也有百多万人。不过啊,私铸钱币的人实在太多,官吏们根本抓不完,于是皇帝就派了博士褚大、徐偃等人分别去各郡国巡查,专门抓那些兼并土地、欺压百姓的守相。而那时候御史大夫张汤正当红,他手下有减宣、杜周等中丞,还有义纵、尹齐、王温舒等用严刑峻法治理九卿的酷吏,直接听命于皇帝的直指使夏兰等人也开始出现了。

就在这个时候,大农颜异被杀了。这颜异啊,原本是济南的一个亭长,因为廉洁正直,慢慢升到了九卿的位置。后来皇帝和张汤搞出了白鹿皮币,就问颜异的看法。颜异说:“现在王侯们朝贺的时候用苍璧,价值才几千,可是那白鹿皮做的垫子反而要四十万,这根本不合理啊。”皇帝一听就不高兴了。再加上张汤跟颜异有矛盾,又有人告发颜异谈论其他政令,于是就把这事交给张汤去办。张汤审问颜异的时候,颜异跟客人谈话,客人说到新法令有些不方便的地方,颜异没表态,只是微微撇了撇嘴。张汤就上奏说颜异作为九卿,见到法令有不便之处,不但不提出意见,还在肚子里诽谤,应该判死罪。从那以后啊,就有了腹诽之法,公卿大夫们为了讨好皇帝,大多都变得阿谀奉承了。

皇帝虽然下了缗钱令并表彰了卜式,但百姓们终究还是不愿意出钱帮助政府,于是啊,那告发私铸钱币的事情就越来越多了。

那时候郡国里很多人都偷偷铸钱,导致市场上的钱特别轻,质量差。公卿们一看这不行啊,就向皇帝建议让京师铸个锺官赤侧钱,一个赤侧钱能当五个普通钱用,还规定官方用的钱必须是赤侧的,不是赤侧的钱都不让流通。可是呢,那白金钱越来越不值钱,老百姓都不爱用,朝廷下了禁令也没用。过了一年多,那白金钱终于彻底没人用了。

就在这一年,那个张汤死了,老百姓居然没怎么想他,可见他平时也不咋地。

又过了两年,赤侧钱也开始贬值,老百姓想办法变着法儿用,觉得太不方便了,于是又被废除了。朝廷一看这不行啊,得有个统一的标准,就下令禁止郡国铸钱,专门让上林三官来铸。钱一多起来,就规定全国只能用上林三官铸的钱,以前郡国铸的钱全都销毁,把铜送到上林三官那儿去。这样一来,老百姓私自铸钱的就少了,算算成本也不划算,只有那些手艺高超又胆大妄为的人才敢偷偷铸。

这卜式当了齐国的相,而杨可呢,他告发私铸钱币的事儿搞得全国都是,中等以上家庭几乎都被告了。杜周负责审理这些案子,结果很少有翻案的。于是朝廷就分派御史、廷尉、正监等人分别去各郡国审理私铸钱币的案子,结果搜刮来的民间财物不计其数,奴婢也有成千上万,大县的田地有数百顷,小县也有百多顷,宅子也是这么多。这么一来,中等以上的商贾家庭大都破产了,老百姓们也就懒得去存钱置产了,天天就想着吃好的穿好的。而朝廷呢,因为有了盐铁和缗钱的收入,手头也宽裕多了。

朝廷还扩大了关口的规模,设置了左右辅来管理。

刚开始的时候,大农管着盐铁官布,东西多得很,就设了个水衡来专门管盐铁。后来杨可告发私铸钱币的事儿一搞,上林苑的财物也多了起来,就让水衡来主管上林苑。上林苑的东西越来越多,规模也就越扩越大。那时候越国想和汉朝用战船打仗,朝廷就大修昆明池,周围还建了一圈观景台。又造了楼船,高十多丈,上面还挂着旗帜,看上去特别壮观。皇帝一看这么壮观,就搞了个柏梁台,也有好几十丈高。从那以后,宫室的修建就越来越豪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