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岛上的风带着淡淡的咸味,和煦温暖,像少年温热的手,缱绻柔软。
陶茗本想和姜酒去海边玩,却因为有人听说了她们自行升级总统套房的事情,碰面时呛了几句酸话闹得不欢而散。
在那些人眼里,姜酒的性格本就不讨喜,也不知是走了什么狗屎运才巴结上陶茗这个富二代,居然哄得人家一起升了总套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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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不是天上掉馅饼嘛。
陶茗不忿道:“那些人真可恶,他们有钱也订房间不就行了,吵什么吵。”
说完,她又看向姜酒,安慰道:“你可千万别把那群人的话放在心上,我要跟谁做朋友是我自己的事情!根本轮不到他们来说三道四。”
姜酒笑笑,捏捏她的脸,不在意道。
“我才不会跟他们置气。”
白白消耗情绪价值。
亏本买卖,她才不做。
况且,谁会恨天上掉馅饼呢,不过是恨这馅饼不是落自己头上罢了。
陶茗松了口气。
“那就好。”
天晓得她有多害怕姜酒会钻牛角尖。
俩人聊着天,回过神来才发现周围景色不知何时发生变化。
石子铺成的小路,道路两旁是或深或浅埋在沙土里的贝壳,而越往里走,这条小路越狭窄。
陶茗弯着腰,伸长脑袋往里看:“真奇怪,我来这么多次怎么没发现这里还有条小路。”
姜酒怕她绊着,张开手在女孩身后护着:“注意脚下。”
话音落下,姜酒脚下却是一顿。
小路深处隐隐约约传来一阵歌声。
那声音忽远忽近,隐约可听见几句模糊不清的歌词——
“谁看到他死……谁取走他的血……”
小调空灵中透着一丝诡谲。
“茗茗,你听见了吗?”
走在前面的陶茗没听清:“啊?什么?”
半晌,她气喘吁吁地转身。
“你刚才说什么?”
歌声消失了。
姜酒快速遮住眼底的异样,朝女孩笑笑:“没什么,可能是我听错了。”
陶茗点点头,肚子却不合时宜地发起抗议。
女孩吐吐舌头,有些不好意思。
“那个……它好像饿了。”
陶茗指着自己的肚子。
姜酒忍俊不禁:“正好我也饿了,回去吃饭吧。”
“嗯嗯!”说起吃的,陶茗语速飞快,“你一定要尝尝这里的海鲜!超级好吃,而且比内陆便宜!”
“是嘛,那我可就不客气啦!”
……
两个女孩的声音越来越远,忽地,一只风干的飞鸟尸体从天而降,坠落在那条石子路上,羽毛凌乱灰败,身上的血迹已经干涸。
支离破碎的歌声隐隐约约飘来。
“……谁杀死了知更鸟……谁取走他的血……是来为他制丧衣……当丧钟为那可怜的知更鸟响起,空中所有的鸟都悲叹哭泣……”
……
……
明明是二十多度的天气,大门的金属把手却还是冰凉异常。
耳边又响起那若有若无的歌声,姜酒感觉自己的心跳在逐渐加快,内心忽然升起的隐秘兴奋感让她的呼吸也急促起来。
姜酒找了个借口便脱身回到房间。
女孩站在落地窗前,看着外面湛蓝的天,绵软的白云隐约透着黑灰,天色渐渐暗沉下来,海面平静一片祥和。
是风暴来临前的宁静。
与此同时。
今天的最后一班观光轮船抵达海岛。
苏宸嚼着口香糖,怀里搂着位漂亮的女伴,转头嬉笑着招呼自己的兄弟。
“怎么样,这里不错吧。”
狐朋狗友们很给面子,纷纷捧场奉承。
“要不是拖了苏少的福,咱们哪能到这么个世外桃源来玩啊!大家说是不是!”
苏宸笑骂了一句:“狗东西,别给我整这些没用的,这几天吃好玩好,就当我提前犒劳你们期末为我出力了!”
被骂“狗东西”的青年面色有一瞬间的僵硬,但很快恢复过来,附和道:“为苏少出力是我们的荣幸。”
“狗腿子。”
旁边飘来一句极轻的鄙夷,青年袖下的双手紧紧攥成了拳头。
“王强,我的行李箱就交给你了。”
苏宸懒懒地抬手摇摆两下,搂着姑娘抬脚便想离开。
却听那姑娘娇声细语的:“那我的行李怎么办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