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时予胸腔猛烈起伏,不知是自己的还是对方的心跳咚咚作响。
在漆黑环境,每一下都让他本就衰弱的心脏承受不住的充血肿胀一次。
尤其是,他的体温极冷,附着在手背像被什么冷血爬行动物缠绕上般,令人打抖发寒。
宋时予哽着气,四肢开始扑腾从对方身上退出,像个疯子一样抬手推搡在人身上乱抓,话语满是恐惧厌恶。
“走开,不要抱我!!”
“滚开!”
“这是哪,我怎么会在这...这哪”
“你这是绑架,囚禁,是犯法的”
“放我回去!”
四周很暗,这是没有任何光亮的房间,房间很大,但四周只有一张床,和一个移动手术台,除此外,没有任何其他。
所有桌角尖锐锋利的东西都被包上软包,连地上都铺上很厚的白绒毛毯。
一股不详的预感从喉咙底咽到胸口逐渐扩散到四肢百骸,宋时予打量好几遍,才终于确定。
对方在囚禁他。
“你是我的东西。”伽闻轻扣住他抓狂手腕,对这番质问颇具微词。
“我的东西,怎么能算囚禁?”
“再说——”他伸手抚上宋时予挡住眉眼的黑发,轻轻替人拨开,十分凉薄又惊悚道。
“你已经死了啊,死人也算绑架吗?”
宋时予脸皮僵住,难以置信望向对方,手中力度都消散:“什么叫死人。”
“你...你做了什么...”
他只是被对方弄晕带到这里...
伽闻凝望宋时予,声音低不可闻。
“死了就是这个世界上除去了你的踪迹,再没有你这个人,销掉户口身份,变成只能往泥土蚁穴里躲躲藏藏的蚂蚁,难不成还有别的含义?”
男人呼吸近在咫尺,声音低而沉,出口时如同冬日白雪皑皑中一片枯树叶。
飘落在地时寂静无声,轻到毫无波澜,仿佛在平静诉说一件极为小的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