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行听后,沉默了许久,仿佛在积攒着最后的力气。他的胸膛剧烈地起伏着,艰难地喘息着,每一口气都像是在拉扯着他即将消散的生命。接着,他缓缓说道:“我这辈子从来没赢过你,你能不能在我死之前满足我一个愿望?”周越冷哼一声,那声音里充满了不屑和嘲讽,鼻子里发出的“哼”声就像是从地狱传来的冷风:“你还有资格跟我谈愿望?”周行又咳嗽了几声,这一次咳得更加剧烈,几乎要把五脏六腑都咳出来,他用手捂住嘴巴,指缝间渗出血丝,艰难地说:“看在我因祸得福唤醒你最心爱的女人份上,你就满足我吧。”周越犹豫了一下,他的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挣扎,目光在周行身上游移,似乎在权衡着什么,随后不耐烦地说:“说吧。”周行深吸一口气,这口气吸得极为艰难,像是要把这世间最后的空气都吸进肺里,眼中闪过一丝决绝,那是他最后的倔强:“从小我就想打赢你,不管在哪一方面都想赢了你。这一次,你能跟我比一下武艺吗?”
周越心中暗自思忖,如今周行已经身受重伤,身体虚弱得连站都站不稳,身上的伤口还在不断渗出血来,在昏暗的光线下,那暗红色的血迹显得格外触目惊心,根本翻不起什么风浪。于是他轻蔑地一笑,那笑容里充满了傲慢和自负,嘴角上扬的弧度像是在嘲笑周行的不自量力:“放了他!”周行被解开绳索后,他的身体晃了晃,就像是狂风中的一片落叶,随时都会被吹倒。他的双腿发软,膝盖一弯,差点直接跪在地上,但他强撑着,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猛地拔下头上的簪子,那簪子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烁着寒光,就像是他最后的希望之光,眼神中透着一股孤注一掷的疯狂,那是他对命运最后的反抗,朝着周越扑了过去。他的动作因为虚弱而显得有些迟缓,但却带着一种不顾一切的决绝。
周越见状,侧身一闪,他的动作敏捷得如同一只猎豹,长期的习武让他有着敏锐的反应能力。随后飞起一脚,那一脚带着呼呼的风声,仿佛要将空气都撕裂,直踢周行的胸口。周行躲避不及,被这一脚踢中,身体像断了线的风筝一般向后飞去。他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重重地摔在地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声响,地上的尘土被震得飞扬起来。但他在半空中,却用尽最后的力气,伸出双手,紧紧抱住了周越的腿。他的手指因为用力而泛白,指甲几乎要嵌入周越的皮肉里,趁着周越还没反应过来,他将手中的簪子狠狠扎进了周越的大腿。
“啊!”周越吃痛,发出一声惨叫,那声音在密室里回荡,充满了痛苦和愤怒。他的脸上瞬间布满了痛苦的神情,五官都扭曲在了一起,额头上青筋暴起,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打湿了他的衣襟。他猛地抬起另一只手,凝聚全身力气,一掌朝着周行的胸口拍去。这一掌带着他的愤怒和不甘,力量大得惊人。周行被这一掌打得飞出去好几米远,重重地摔在地上,吐出一大口鲜血,那鲜血在昏暗的地面上蔓延开来,就像是一朵盛开的诡异之花,在这阴暗的密室里显得格外刺眼。
这一下,彻底激怒了周越。他满脸狰狞,双眼通红,仿佛一头被激怒的野兽,随时都可能扑上去将人撕成碎片。他的胸膛剧烈地起伏着,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就像是一头发狂的公牛。他迅速拔出腰间的佩剑,那剑在昏暗的灯光下闪烁着寒光,仿佛也在为即将到来的杀戮而兴奋。剑刃上反射出的冷光映照在他的脸上,让他看起来更加凶狠可怖。他一步一步朝着周行走去,每走一步,地上都留下一个血脚印,那脚印像是他罪恶的印记,记录着他的暴行。周行躺在地上,看着周越一步步逼近,嘴角却泛起一丝诡异的笑容,那笑容里充满了嘲讽和解脱,仿佛在嘲笑周越的疯狂,又像是在为自己即将解脱而感到欣慰。
周越来到周行身前,毫不犹豫地将手中的剑狠狠刺进了周行的胸膛。剑刃没入身体的声音沉闷而又恐怖,周行嘴里不断涌出鲜血,鲜血顺着他的嘴角流下,滴落在地上。他却依旧面带笑容,断断续续地说:“我在簪子上面淬了毒,我没有解药,你死定了……”他的声音越来越微弱,气息也越来越浅,像是风中的残烛,随时都会熄灭。他的眼神渐渐失去了光彩,但那一丝嘲讽的笑意却依旧挂在嘴角。
此时,一直躲在暗处的月容听到这话,心中一惊,她再也顾不上隐藏自己,急忙冲进房间。周越看到月容进来,眼中闪过一丝希望,那是他在绝望中最后的挣扎。他不顾大腿上的剧痛,挣扎着朝月容喊道:“救我……求你救救我……”他的声音里充满了哀求,那是他从未有过的软弱,声音因为痛苦和恐惧而变得颤抖,几乎不成人形。
月容看着周越,眼中满是厌恶和仇恨,那眼神仿佛能将周越千刀万剐。她的眼神冰冷刺骨,就像是寒夜中的冰霜,怎么可能会去救他,这个男人是她所有痛苦的根源。周行看到月容,之前月容的脸原本苍白如纸的脸上,如今竟然泛起了一丝异样的红润,美得不可方物。他望着月容,喃喃自语道:“这么美的女人,在我死之前,还能饱饱眼福,也算值得了……”他用尽最后一口气,朝着月容喊道:“摄政王妃,赶紧杀了周越,是他把你抓到这里来的……,害你掉下悬崖,昏迷了几个月,囚禁你几个月,他想独占你,他还想继续说,可他已经用了最后的力气,还没等话说完,他的头一歪,便没了气息,眼睛却还睁着,仿佛还在看着这个让他充满不甘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