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昂儿,你就放过你弟弟们吧!”她这话几乎是哀求,连邹元清听了,也察觉到她的恐惧。
曹昂本无此意,叹道:“姨娘放心,孩儿只是敲打两位弟弟,我这就过府前去,让他们出来。”
曹昂到了司空府,让典韦传话给两人,让他们出来回话。
两人果然乖乖出门,笔直站在曹昂面前。
卞夫人看着两个儿子身形消瘦,心中不免一痛。
“子桓子建,你们快给昂儿道歉认错啊。”
曹昂道:“你们不用跟我认错。作为兄弟,平日打闹也正常,但你们以军国大事为由,大打出手,这哪里是寻常兄弟间吵闹。若你们长大之后,为国事有分歧,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来。”
两人低头不语,满是羞愧之色。
曹昂问道:“反省好了吗?”
曹丕点点头,跑到花圃前,折下枝条,解下腰带将枝条绑在后背,道:“子建,你才学第一,又肯战场杀敌,为兄不该嫉妒,在此给你赔个不是。”
曹植热泪盈眶,这哪里是赔个不是,这是多大的礼啊。
这肉袒可是最真诚地请罪,这让他这个弟弟满心羞愧。
这段时间,他也渐渐明白自己的孤陋寡闻,押运粮草乃三军命脉所在,自己竟以此羞辱兄长,当真是自打自己耳光。
曹植急忙将左边衣服扯下,露出手臂和胸膛,这是对肉袒最真诚的回应。
两兄弟相视一笑,紧紧抱在一起。
卞夫人素知两人私下有些不合,如今他们终于坦诚相对,满心欢喜,哪里还有半点怪罪曹昂的意思。
两人执手来到曹昂面前,曹植道:“兄长,我也反省好了。”
曹昂笑道:“子桓以肉袒反省,那你呢?”
曹植意气风发,道:“那弟弟我便作诗一首,时常警惕。”
他深吸一口气,边走边道:“煮豆持作羹,漉菽以为汁。萁在釜下燃,豆在釜中泣。本自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说完,刚好是七步。
曹昂微微一怔,原来曹植这七步成诗,是被自己一巴掌扇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