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馆驿门口,彭超和唐明早已等在门口。见到莫如深回来了,两人长出了一口气,急忙迎了上来。
他们两人抢着说话:“我有事——”说到这儿,他们又停了下来,看了对方一眼,然后又一起说:“你先!”
说完,彭超和唐明都笑了。
罗红缨也笑了:“你们俩这是怎么了?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默契了?”
彭超神秘地说:“老三,我有好消息。”
小主,
唐明也说:“我也有。”
莫如深感叹道:“我还以为今天不会有收获了,真是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安倩从里面跑了出来,说:“都一天了,你们都去哪儿了?我都急死了,我还以为——算了,不说了,反正你们都回来了。我已经把饭准备好了。”
莫如深说:“听安倩的,我们先吃饭。有事吃完饭再说。”
彭超是个真性子,心里藏不住事儿。
他拽住莫如深:“老三,我真有急事。”
罗红缨拽住莫如深另一条胳膊,说:“彭大哥,吃饭不积极,思想有问题。走,深哥,我们吃饭!”
罗红缨把莫如深拉进去了,彭超无奈,只好也跟着进去了。
彭超一边往里走,一边嘟囔着:“老三,今天怎么了?平时都是先忙正事的,从来不把吃饭当回事。”
唐明在旁边劝他:“他跟莫大人的时间这么久了,你还不知道他?他不会随随便便做任何决定。”
彭超一愣,觉得唐明的话貌似很有道理。
他感慨道:“怪不得叫莫如深,名字起得真不错,名符其实!”
吃晚饭时,莫如深发现安倩欲言又止,于是问:“安倩,你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事,不妨说出来。”
安倩支吾了半天,说:“我下午到街上转了转,碰到了常来客栈喝酒的将军。”
“哪个将军?”罗红缨问,“你说的是卜夏礼吗?”
安倩点点头:“是的,好像是姓卜。”
莫如深说:“你发现了什么吗?”
安倩有些迟疑,“其实我没发现什么,不过,我在客栈见过那个将军和乌扎鲁特说话。”
莫如深来了兴趣:“你是说卜夏礼认识乌扎鲁特?”
安倩点点头:“肯定认识。他们在五楼说话,我看见过。乌扎鲁特还没有抓到,我想卜夏礼会不会知道他的行踪。也许是我想多了,太幼稚了,你们不要笑话我。”
安倩怯生生地低头,继续吃饭了。
莫如深略一思索,说:“你一点也不幼稚,你的想法有一定道理。”
吃完饭,安倩收拾了碗筷,去忙了。
彭超问:“你真的认为安姑娘说得有道理?”
莫如深说:“不是没有可能。大哥,还是说说你们打听的结果吧。”
“我先说吧。”唐明说,“禁军的兄弟们,包括我,都没有发现运银子的车辆,但信鸽飞回来了。”
“噢,千里兄那边有什么消息?”莫如深早就等着那边的消息了。
唐明说:“根据我们的提示,将军放出风去,说国通银号银根吃紧,百姓挤兑了大宋各地的国通银号。银号人员或被抓捕,或被击杀。”
罗红缨和彭超很兴奋:“太好了。”
唐明说:“也有一个坏消息,风六娘确实死了。”
彭超一惊:“风六娘死了?又是顾德璋严刑逼供吗?”
唐明点点头,说:“不仅是她,卢定邦也已经残废了,目不能视,口不能言。”
“什么?顾德璋这个酷吏,这个浑蛋,把好不容易抓到的人都折磨死了。”罗红缨大骂道。
唐明说:“将军说,顾德璋似乎也很恼火,还打了手下人。”
彭超怒火未消:“他是在装,怕皇上怪罪。”
莫如深想确认一下:“千里兄是这么说的吗?”
唐明重重点了一下头:“是的。”
莫如深点点头,若有所思。
彭超说:“别说顾德璋了,我今天下午有发现。”
莫如深立刻来了兴趣,罗红缨抢先问:“发现了什么?”
彭超说:“前几天,有十余辆大车出了北城门,车上装着银箱。北城有些小贩看到了。”
莫如深问:“是银号的人自己押运的吗?”
彭超摇摇头:“不是。是军队押运的。”
“什么?”大家几乎异口同声地问。
“军队押运的,难道国通银号与军队有关?”彭超很难相信。
彭超解释道:“我反复与目击者确认过,一定不会错。”
莫如深问:“出了北城,通往哪里?”
彭超答道:“我问过了。城北50里处有一座山,名叫小寒山。百姓有时会到小寒山打猎。”
莫如深看过地形图,说:“北城门只有通往原西夏的白马强镇军司,再往北要经过沙漠,然后是黑山威福军司,再向北就是草原了。”
罗红缨说出了自己的怀疑:“难道他们把银子运到黑山了?”
大家陷入了沉思,都不说话了。
莫如深沉思半晌,开了口:“不太可能运得太远,原西夏属地只有中兴府最繁荣,这里原是西夏的首府,黑龙堂在此经营多年,绝不可能轻易放弃。他们可能意识到了某种危险,转移了银子。”
彭超说:“可是,为什么是军队押运的?”
罗红缨心直口快,本来想说,却感觉到不合适,最后还是忍不住说出来:“我觉得军队一定与他们有勾结。”
说完了,她又不自信了:“我说得不一定对。”
莫如深说:“你说的是其中一种可能。”
罗红缨说:“都有哪些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