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伍辰皓为犯将开脱的说法,朱琳泽没有表态,而是陷入了沉默。
当年逃亡漳州的途中,母亲就是为官军所杀。若不是陈雄战力不俗,说不定他和张顺慈也被割了脑袋。
可反过来想想,在这个朝纲腐败、灾祸连绵,瘟疫肆掠、盗匪横行的时代,不杀人就会被人杀,不成为虎狼就只能成为血食的时代,曹文诏,洪承畴,李自成、张献忠等人真的有错吗?
可若是宽恕他们,那像自己母亲一样的累累白骨又去何处伸冤,又有谁为他们讨回公道?
半晌,朱琳泽看向伍辰皓:
“袁天赦来求情的事情雄叔知道吧,他怎么说?”
“教官什么也没说,只是没日没夜地操练新军。”伍辰皓有些无奈地回道。
雄叔也很纠结啊……朱琳泽叹息一声,想了想,开口道:
“把高起潜等五人押去校场,当着所有被俘官兵的面宣读罪证后,砍头。
所有被俘将领都要求观刑。
另外,此次行刑让袁天赦做监斩官。
结束后,把洪承畴、曹文诏押来见朕。”
伍辰皓暗不可察地吁了口气,敬礼回复后快速离去。
良久,夕阳下,身穿龙袍的朱琳泽依旧在凉亭批阅着公文。
而洪承畴和曹文诏被押来,跪在了亭外。
此时的两人都是眼肿如桃,面色赤红,曹文诏还好些,洪承畴却是一直喷嚏不断,涕泪横流。
这都是中了魔鬼椒的症状,和普通士兵和天雄军不同,这些戴罪的将领中招后,朱琳泽下令不许给他治疗,于是,被饿肚子不说,这眼泪鼻涕就流了三天。
见朱琳泽不开口,两人跪在地上也不敢言语。刚刚观刑结束,那鲜血喷涌,头颅落地的场景还在脑子里徘徊。
对洪承畴来说,死人见得多了,这脑袋也没少砍,可以前都是砍别人的脑袋,现在轮到自己了,说不怕,那是扯淡。
曹文诏之所以不说话,并不是因为怕,而是心里存着一丝希望甚至是火热。
被俘之后,袁天赦就去牢中和他谈了很久,也就是说曹文诏是知道朱琳泽底细以及西明情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