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郑森端着盘子前来,递给冯梦龙一杯香气四溢的果酒,含笑说道:
“先生请用,若觉不足,再续便是。”
“孺子可教也。”冯梦龙接过杯子,深吸一口,顿觉心旷神怡,心中那丝别扭之感随之消散无踪。
范景文适才被驳得哑口无言,幸得郑森打断,免了尴尬之境,然那扑鼻之酒香却引得他目光不由自主地投向那精致无比的玻璃盏子。
但见那无瑕之玻璃杯中,盛着如琥珀般晶莹剔透的酒液,随着冯梦龙得意地轻摇盏子,芒果之香气愈发浓郁,扑鼻而来。
“此……此乃何酒?缘何酒香之中还夹杂着水果之芬芳?”范景文喉头滚动,口中唾液分泌加剧。
冯梦龙不予理会,端起盏子轻抿一口,甘甜之味瞬间盈满味蕾,他微闭双眼,满脸陶醉之色,还自言自语道:
“真龙牌果酒,真乃琼浆玉液也!”
见一个七品芝麻官如此怠慢自己,范景文气得吹胡子瞪眼可又无可奈何,正在生闷气的时候,又听一旁的冯梦龙压缓缓开口:
“尚书大人,你可想知道为何这飞艇载着我等去登州么?”
范景文沉着脸,一言不发,就在这时,就听冯梦龙压低了嗓音开口:
“以老夫推测,那登州城内的反军怕是和西明关系非浅,若是推测不错,这围城的十万明军怕是悬了。”
范景文心中咯噔一下,踌躇半晌,他深吸一口气,放低姿态,恭敬抱拳:
“还请墨憨斋主人为本官解惑。”
墨憨斋主人是冯梦龙的号,古代尊称他人会用字或者号,尤其以号更显得尊重。
冯梦龙面露讶异之色,道:
“范大人竟识得在下?”
“犹龙所着之《喻世明言》《醒世恒言》《警世通言》何人不知。”范景文表情复杂,接着又长叹一声:
“家门不幸,我那几个不孝子孙不喜四书五经,整日沉迷于先生所着之小说话本中难以自拔。”
冯梦龙一生所着颇丰,尤其以白话通俗小说和戏剧为主,虽然这等文学作品在后世被奉为经典,可在当时,却是被评为不入流的杂书。
想着书中诸多情爱之事,确非孩童所宜,冯梦龙老脸一红,轻咳两声,接着话题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