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王万安。”
卓江远停在木梯口,看着从楼下上来的柳承明,行了一礼。
接着他又看向贤王身后之人,冷哼了哼:“谢侍郎。”
见到他,柳承明戏谑:“倒真是个好日子,往日不常见之人,今夜遇了个遍。”
汝空双手合十,低念了句:“阿弥陀佛。”
侧身让开路后,准备离开。
柳承明却语气不善:“怎得本王一来,汝空佛子便要走?莫非是嫌弃本王?”
汝空低首,眼中闪过一丝烦躁,干脆合上眼念经捻珠。
见状,柳承明冷哼。
倒不是他针对这个和尚,实在是他身为出家人六根不净,觊觎不该属于自己的东西。
见卓江远为汝空感到不忿,面露气恼,柳承明又是一声冷笑,话语中夹杂着讥讽。
“卓校尉好歹也是卓将军的儿子,却整日游手好闲,只知道同一些不三不四的人厮混。已然及冠,还似个三岁孩童般稚气,丝毫没有男儿该有的气魄。
本王若是卓将军,见到卓校尉这模样,只怕要气得从地底下爬出来罢。”
“你!”
卓江远没想到自己也会被他讥讽得狗血淋头,一时间怒得脸色涨红。
但又碍于他的身份,不敢发作。
再观谢晏,对于柳承明的刻薄显然习惯,只目光在阁中游移,似乎一直在寻找什么人或东西。
这些话一字不落地传入柳姒耳中。
她躲在柜中不由腹诽:柳弥月这是中什么邪了?别人也没招惹他,他跟个怨夫一样将人都怼上一遍。
外头,谢晏的目光落在已然凉透的茶盏上:“方才这阁楼里,可来过什么人?”
汝空念经的动作一顿,随即睁开眼对上谢晏探究的目光,而后摇头。
“没有。”
一旁柳承明顺着谢晏的话,也发现了什么,眸光宛如利剑般直直射向汝空:“真的没有?”
汝空面不改色:“没有。”
“那这是什么?”柳承明拿起面前的杯盏,将上头颜色浅淡的口脂现于人前。
“难不成佛子还用这些女儿家的口脂?”
他此刻坐的位置正是方才柳姒坐过的,时间匆忙,她一时忘了将杯盏上的痕迹擦去。
柜子里,柳姒因柳承明的这句话而紧张起来,接着又安慰自己。
上京城中这么多女子,除了汝空,他们如何又想得到这口脂是自己留下的?
思及至此,心中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