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她也没太多精力想这些,她现在累得只想大睡一场,扬声唤了平意进来为她更衣梳洗。
秋兰则叫了谢三为谢晏更衣。
谢晏房中从不用女婢,都是些小厮,是以秋兰也不好叫了女婢伺候他。
换好衣裳的柳姒从浴房出来,谢晏正脱了靴露出里头的袜衣,见到袜衣上的纹样,柳姒惊讶:“你今日怎将这袜衣穿上了?”
这袜衣正是纳征那日柳姒回给谢晏的。
谢晏“嗯”了一声:“怎么了?”
看着那上头被绣得惨不忍睹的竹叶,柳姒撇了撇嘴:“这么重要的日子,你就穿这么丑的袜衣。”
谢晏倒不在乎这绣纹丑不丑:“这是你亲手做的,自要在最重要的日子穿上。”
闻言,柳姒心中似浸了蜜。
感觉到颊上滚烫,她有几分羞涩,催促道:“你快去收拾,时辰不早了。”
说完又觉得不对,今日大婚,晚上要做什么都是心知肚明的,她这般催促谢晏洗漱,倒像是个色中饿鬼一般。
她能觉得出来谢晏自然也能,见他眼中漫上笑意,柳姒更羞了,恼道:“罢了罢了,我也不管你了。”
说着就坐在梳妆镜前兀自抹着香膏。
谢晏进了浴房,下人们只来得及换了水,还不曾收拾,所以柳姒刚换下来的衣裙依旧摆在架子上。
他本是无意间一眼略过,结果视线却落在那件里衣之上。走上前拿起那件孝衣仔细看了看,而后又放了回去。
卓池远逝后一年多柳姒再嫁,谢晏曾听许多人说起柳姒与卓驸马是青梅竹马,感情深厚。
若不是卓驸马去得早,柳姒也不会遇见谢晏。
谢晏心中只以为柳姒是为了卓池远而穿的这件衣服。
他抿了抿唇,心中不多好受。
但最终还是释然。
卓池远已死,再是情谊深厚那也是过去。如今与柳姒两情相悦的是他谢晏,能光明正大站在她身边的也是他。
他何必去吃一个死人的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