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抬手对贤王作了一揖,“三哥得封贤王,还未恭喜。”
这话一是恭喜,二是提醒永宁。
贤王再不济也是圣人亲封,她不该这般随意放肆,更何况贤王还是兄长。
永宁如此嚣张,也不过因为自己母亲乃皇后,一母同胞的大哥是太子,大姐姐又是受宠的凤阳公主。
而贤王的母亲先淑妃早在他幼时就离世,而后贤王便在太后膝下长大。
太后早年一心礼佛,并不过问后宫之事,也是看贤王年幼可怜,才养在自己宫中。
他与永宁年岁相近,曾经没少被她欺负。
只是柳姒没想到,如今三哥已是贤王,永宁还是这样不给他脸面。
实在是嚣张,嚣张啊。
此话一出,永宁讥讽,“不过一个区区贤王,有什么可恭喜的。”
柳姒没准备管这闲事,打算找个借口就溜,又听永宁道:“果然是自小没了母亲的人,目光就是短浅。”
这话真是戳到了其他二人的肺管子上,连一向好脸色的贤王都冷了脸。
柳姒更是没了事不关己的模样,她面无表情地看着永宁。
“你再说一遍。”
永宁看着柳姒嗤笑一声,依旧是那副高傲不屑的模样,“呵,我倒是忘了,你们二人都没了母亲。”
柳姒脸色阴沉正欲动手,可余光看着远处走来的人,她突然改了主意。
“看来上京城外的缘觉庵并不怎样,不然四姐去那儿清修了三年,怎得还是这毛躁性子?”
缘觉庵是上京城郊外的一座女庵,当年永宁突然被皇后送到那庵中清修了三年才被接回来。
这件事一直是永宁的一根刺,今日被柳姒提起,她简直怒不可遏。
柳姒的性子她向来知道,就是个任人揉捏的软柿子,几时有胆子像今日这般嘲笑她。
连一旁的贤王都有些惊讶。
他前段时日听说柳姒与卓池远情深义重,殉情自尽未成,没想到此后倒是性情大变,不再像从前那般软弱。
永宁怒道:“你!你!我要杀了你!”
一抬手就准备掌掴柳姒,平意上前想挡,奈何手上还捧着圣人方才赐的斗篷,也不敢随便放在一边,就只得捧着斗篷挡在柳姒身前。
恰是永宁这一伸手,将平意手中的斗篷掀在地上。
柳姒见御赐之物被打翻在地,立刻高声道:“四姐,这斗篷是父亲赐予我,我本想着四姐若很喜欢让给姐姐就是。缘何发怒,将这斗篷如此糟蹋?”
那永宁正在气头上,一看不过是一件不入她眼的斗篷,也不在意。
“就是件破斗篷,有什么可在意!也就你没见过好东西才会将这玩意儿当作宝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