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连忙点点头,大约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事情,吓得有些迟钝,张峒道这样说了才想起来让两人进屋。
屋内倒也没什么奇特的,床铺边缘搭着两三件衣服,被褥叠得很齐整,看得出是时常仔细打扫的。两人坐下后,那名男子给他们倒了两杯热茶,便小心地拉开凳子坐下,有些忐忑地左右观察了两人:“二位贵人是要问什么啊?”
“先说说你是谁,当时怎么会出现在那里,还有你到底看到了什么三件事情吧?”
那人讷讷答应了一声:“我叫董生根,我阿弟叫董立业。我们俩还有个小女儿,她去田里给阿弟送饭去了。”
李平阳本来已经有点脑细胞过载,心安理得把想案子的事情都交给了张峒道,听这话却短暂回过神来:“你们哪里来的女儿?”说完大约觉得有些冒昧,便又接了半句,“我听人家说你们兄弟俩也没娶亲啊?”
董生根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大约是提起孩子,他表情难得温情些:“是捡的。”
“前几年日子不好过,到处都是丢小孩的,我们俩本来就说想找个娃娃能给我们养老送终去,本来想着抱个男孩回来,毕竟女孩儿不方便。但是丢男孩的少,一般要不都是要病死的,要不就是生来缺胳膊少腿的,这样的男娃娃才会丢在外面。”
“我们抱过一个,冬天没过,就在那里打摆子……后来就没了。”说着,董生根叹了一口气,他一旦难受就会下意识地揉心口位置,“多少也是条命,打那以后我就觉得这男女是不重要的,要紧的是孩子得皮实点,得健康。”
“后来就捡到了小闺女,叫董小苏,皮得上蹿下跳的!天天要去给她二爹送饭,一刻清闲不下来,跟猴儿似的。”
张峒道没啥听八卦的闲情雅致:“那说说那天的事情吧?”
董生根点点头,回忆了那天的情况:“那天正月十六,前一日正好正月十五。我家好就好在我和阿弟都是男子,,有一把子力气,家里田种得还行。所以上元节我们做了不少些水圆子吃。小苏吃撑了要消食,我俩就商量着带她去隔壁沟子看杂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