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笙看着摆在自己面前的物件,感觉后背一阵阴冷,似乎有什么东西从地底下钻了出来,正虎视眈眈地盯着她。“还有呢?”
“其他这些东西都沾染了益和草的味道,估计是用益和草汁液浸染过。孔,孔氏若是经常接触这些东西,很容易气血上涌,脾性会越来越暴躁。”蔡三山对于没有找到紫海棠一事感到费解,若是这宫里没有紫海棠,那孔氏体内的药物积存又是哪里来的呢?
兰笙觉得她拿到了一条断裂的项链,缺少的一环在哪里呢?兰笙拿起了孔氏的鼓槌,在桌上轻轻敲了两下,似乎想循着这鼓点的声音找到丢失的环节。只有修复好这条项链,她才能把事情解释通。
“娘娘,微臣有件事,想要告诉禀告娘娘。”蔡三山做了一个决定,作为潇嫔拉他陷入泥潭的“回报”,他也要拉潇嫔陷入泥潭。
兰笙从蔡三山的眼中看到了铤而走险的决绝,直觉提醒她,或许可以从蔡三山的话语中找到她要的东西。“你想说什么?”
“文妃娘娘生产那日,微臣也前去侍应了。虽然微臣不是主诊,但是微臣……偷偷地看了文妃娘娘的脉案。依微臣所见……文妃娘娘只要生产,就是一尸两命。”蔡三山低着头,他甚至不敢看潇嫔,他害怕潇嫔会发现他眼中的恐惧。
兰笙心中一悸,一个念头在她脑海中闪过,却被她牢牢抓住了,“你不只是看了脉案这么简单吧?”
蔡三山听到潇嫔略显冰冷的声音,就知道自己被识破了,事已至此,他只能说出实情,“……微臣,微臣为文妃娘娘把了脉,文妃的身体已经虚亏至极,她腹中的……根本是个死胎,只要生产,文妃必定血尽而亡。”
兰笙手中的鼓槌掉在了地上,那个被抓住的念头在兰笙的脑海中燃烧起来,让她瞬间失去了全部力气。兰笙一晃,满月连忙扶住了她。兰笙抓着满月的手,从那一点温热中找回了神志。“若是孔氏没有动手,文妃也会死,对吗?”
蔡三山跪倒在地,“娘娘,微臣知道,此时说出这种事已是没有意义。可是,今日看了这泾泊宫中的境况,微臣以为,娘娘不得不防啊。”
钱润有些听不下去了。他原以为家里安排他进金戟卫是为了给他脸上贴金,然后帮他娶一位如花美眷回家的。可是这几日忙活下来,他开始担心,他到底能不能等到娶媳妇那天了。碍于身份,钱润不能当做没有听到这些话,“娘娘,此事是不是应该禀告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