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笙无语，不想理会皇帝。没想到她越不说话，皇帝越觉得放不下心，“转过来让我看看，看看还肿不肿？”皇帝见兰笙还是不动，便探身过去，想要仔细看看。

兰笙感觉皇帝在撩她的头发，不由得更加恼火，一翻身，平躺过去，正对上皇帝俯身而下的探看。

皇帝看着兰笙，发现这人生病之后苍白了许多，好像有些瘦了。不知是灯火不够亮，还是帐内太昏暗，他感觉兰笙像是变了个人。

兰笙看着皇帝，虽然不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看着，却是第一次这么近地看清他的眼睛。那双眼睛里有温和、有静谧、有关切，还有她。

许久，兰笙将目光投向了别处。皇帝的眼睛像深渊，她害怕长久的凝望过后，自己会掉进去，“看完了吗？”

皇帝伸出手指在兰笙的两侧脸颊上各划了两下，轻声道，“打的是左边吧？还是有点儿肿。玲珑没给你涂伤药吗？”

“涂了一次。黏糊糊的不舒服，就没再涂了。”兰笙又看向皇帝，感觉眼神落在皇帝脸上的哪个部位都不对。“陛下，已经很晚了，快去休息吧。”

皇帝抬手放在兰笙的额头上，“还是有些热，但愿吃了明日的药就能退烧吧。”

兰笙不敢触碰皇帝的温柔，她抓着皇帝的手腕，将头上的微凉移开。“陛下去睡吧。臣没有大碍了。”

“你睡吧。朕再坐一会儿，等你睡着，朕再走。”皇帝为兰笙掖好被子，靠在床围上，侧首看着兰笙。

兰笙没有精力和皇帝过多歉然，她合上眼睛，等着睡意来袭。朦朦胧胧中，兰笙听到皇帝的轻声细语，“别怨佟妃。她只是方寸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