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你对此难以接受。所以,进入你的梦境,就是为了方便进行一些模拟,确定你能从林应的阴影中走出,找到你的真爱。
“梦境影响现实。如果梦境中,你找到了真爱,那么现实中你也将会笃定自己能找到真爱,那么你的道心,自然就将恢复。
“根本不用等到在现实中遇到真爱。
“因为,爱情是纯粹的,你只要爱着她,哪怕她暂时不在你身边,你也不会动摇,更不会孤单和寂寞。”
松仪琴眼前一亮,好像是这个道理。
她道心崩碎的主要原因,便是觉得所爱之人,并不存在,是虚假的。她今生都不可能再爱了。
而非是不能和相爱之人在一起。
现实中,找到一个做事和林应伪装出来的面目做事一样的存在,很难,几乎不可能。
但在梦境中,一切都随意念起,完全可以模拟出无数个这样的人来,从而测试自己是否真的会爱上此类人。
如果爱上此类人了。
那么她今后只需要,以林应伪装的面目,作为标准,寻找自己的真爱即可。
在这个寻找真爱的过程中,她的道心,她的大道,也都能得到精进和提升!
见松仪琴明显有些意动,徐顾趁热打铁道:
“而第二个方法,也很简单,是为更换大道。”
“更换大道?”松仪琴眉头微蹙,有些疑惑,不知徐顾想要表达什么。
徐顾道:“对,既然道心崩碎,也就说明道路走错了。你不适合‘爱情’一道。改修其他大道不就行了。”
“……”松仪琴不禁翻了个白眼,一阵无语。
“哪有你说的这么简单。低阶修士,选择重修,或许还有可能。
“高阶修士选择重修,代价太大了。不说高阶修士的敌人很多,都在等待报仇机会,主动重修,就是给他们送机会。
“单是大幅跌境,会伤及大道根本,造成严重损伤,轻则留下道伤,重则当场身死这一点,便让足以让无数人打消重修的念头。
“除非是万不得已,不然没人会这么做。”
松仪琴说着,更是因太过无语,而笑出了声,询问徐顾道:“你说说什么叫大道根本?当然就是我们每个人修的道啊!
“只是伤及大道根本,就要死要活的。
“直接更换大道,你说这现实吗?”
“不不不。”徐顾摇头,神色笃定道:“我没让你直接更换大道。没人规定,‘道’是一成不变的。
“正所谓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还有阴阳共济,五行相生等等之说。这都说明,世界不是静态的,而是动态的。世间万物都是能够相互演化的。
“蛇可化蛟,蛟可化龙,龙可化人。蛇有蛇道,蛟有蛟道,龙有龙道,人有人道。既然,它们能不断演化,那它们的道,自然也是在不断演化。
“同理,你的道,也能演化。”
“这……”松仪琴本还面露轻视,根本不相信从徐顾嘴中,能说出什么道理。
毕竟,这是在‘论道’!
不是能耍小聪明或是讲歪理的事情。
徐顾只一区区筑基期,只怕连大道方向都没找到,又怎么可能说出让她这个准渡劫期入眼的道理呢。
可谁知,听着听着,松仪琴直接坐直身体,眸光复杂,无比动容,激动的娇躯微颤,胸前波澜剧烈起伏,很是惊愕的看着徐顾。
一时间,她都在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不然,这怎么可能!
这‘道的演化’一说,在她看来,简直是惊为天人,绝妙到超乎想象。
就算无法证实是真的,但只是提出这个学说,对于整个修仙界,都是莫大的贡献了。
因为,给后世修仙者们,都提供了一个可选的思路。
徐顾见松仪琴这般失态,则神色平静,并未太过动容,继续道:“你的爱情一道,自然也能进行演化。第一,演化成爱欲一道。
“世间一切情感,都分为七情六欲,统称为情欲。情和欲向来都无法分开。爱情作为情的一种,自然不能免俗,能单独存在。
“你被林应欺骗,也该意识到只有爱情,并不妥当。
“有爱,也有对应的欲望,爱情才算是真正的圆满。
“第二,就是将你的爱道,演化为恨道。正所谓否极泰来,物极必反。因爱生恨,是很正常的事情。当你的爱达到极致,那因爱产生的恨,也将达到极致。”
无论是‘道的演化’,还是上述这些,当然都只是他的推测,行不行得通,他也不清楚,只是按照他所知的逻辑觉得该如此。毕竟,他连大道方向,都没有明悟呢。
但,他也不需要知道是否行得通。
反正,只要能忽悠住松仪琴就行。
“嘶。”
松仪琴惊愕的看着徐顾,无比失态,大脑都在嗡鸣,只是听了徐顾几句话,她竟然有种醍醐灌顶的感觉。
她竟产生了某种错觉,眼前的徐顾,不是区区筑基期少年,而是一尊天上仙人。
她在徐顾面前,竟然产生了渺小的感觉。
徐顾所言,是她从未想过的事情。
不只是她,只怕天下人都未曾想过。
因为天下人,都被‘大道根本’这个理念给困缚住了,只认为大道乃是根本,一旦选中就不可轻易动摇,更不可改变。
在此认知观下,几乎不会有人去想,该如何改变自己的大道。
“前辈,你到底是谁?”
最后,松仪琴神情恭敬,小心意义询问徐顾。
她将徐顾视作了某个大乘期老怪物游戏人间所化之人。
“什么前辈,叫我大人。”徐顾撇了撇嘴,知道对方的想法,无语片刻后,才开了个玩笑道。
“……”松仪琴嘴角一抽,你就这么想听别人,叫你大人?
徐顾直接道:“我并非什么老古董。我相信老古董们,可没有如我这般先进的思想。
“而且,你这种言语,很不尊重我。这些事情,又和修为无关,只是一些道理,好像并未规定,只有高阶修士,才能明悟吧?难道,我不配明悟这些道理?”
“抱歉,是我唐突了。”松仪琴连忙道歉,也意识到自己刚刚所言有些不妥。
徐顾见状,微微摆手,表示不在意。
松仪琴这才思忖片刻,哀叹一声,道:“你所言的确很有道理,可我却一头雾水,根本不知道怎么演变自己的大道。是仪琴,太过愚钝了。”
她的姿态,放得很低。已经从之前俯视徐顾,到平视徐顾,再到如今卑微,仰视徐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