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顾嘴角抽搐，看着逐渐氧化的苹果，还真没办法反驳对方。

他叹了一口气，道：“它变小了。”

他本想循循善诱，但显然米宿慧和李少白没有跟上他的思路。

说着，他取出自己的幽冥魔杖，一手百鬼抬莲，上百缩小到只有拇指肚大小的恶鬼，拖拽乌光，手握阴刃，扑杀而出，顷刻间将苹果砍成数百份。

米宿慧和李少白见到这一幕，都是一阵心惊，他们知道徐师兄实力不俗，远超同级别的其他三灵根，可现在看来自己还是低估徐师兄了。

不过，这些并不是重点，徐顾捏起一粒苹果粒，询问李少白道：

“它是不是变的更小了？”

“是。”李少白猛然正色，瞳孔微颤，闪烁精芒，似有所悟。

徐顾见状满意点头，道：“若是一直将分下去呢？”

“若将它一直分下去……我懂了！它将不断变得更小，直到接近于无！所以……若将有情一分为二，二分为三，是为多情，而若是将其分为无数份，那么便是无情！”

李少白身上瞬间剑气冲霄，浩瀚沧桑的剑道意蕴席卷四方，整个飞舟上的所有乘客的法剑，都在嗡鸣，似在欢呼雀跃。

“真就悟了？”米宿慧惊愕当场，很是不可置信。

其实，他也不太相信，徐顾随口说几句，就能让人醍醐灌顶，当场悟道。

他一直觉得，自己被徐顾点拨，当场顿悟，是巧合。

虽然，徐顾的话语很有启发性，更大的功劳，还是自己有悟性。

可，现在他不得不相信，徐顾师兄才是真的牛叉，他之所以能有所顿悟，完全是徐顾师兄点拨的好，和自己有没有悟性关系不大。

徐顾也有些意外，难道这个世界，也有类似的数学极限思维？

“你听过类似的理论？”徐顾询问道。

“当然啊。”李少白下意识道：“不就是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吗？这是个修道者都知道的啊。

“师兄，你真是太低估我了，这我怎么可能不知道。”

说着，他又阐述了自己更深层次的理解：“我爹曾一直问我一个问题，这也是他经常自问的问题。那就是大道有情还是无情。

“世人普遍认为大道无情，因为它不偏不倚，从不偏爱某些事物，也不会厌恶某些事物。

“可若是说它无情，那又该如何解释天下修士都能修行，天下生灵都能生存，天下事物都能如期运转呢？又该如何解释‘大道五十，天衍四十九。天道缺一，但留一线生机’呢？”

李少白越说越精神，身上的剑意也越纯粹，兴奋道：

“我之前一直想不明白，现在经过师兄你的点拨，我彻底悟了。有情只要不唯一便是多情，而多情到了极致，便是无情。

“大道因为对天下万物都有情，所以便是无情。”

说完，他身上的气息，陡然一变，直接突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