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景炎靠坐在卧室的办公桌前,手中的文件早已处理完毕,被随意地搁置在一旁。
他抬眸看向墙上的挂钟,时针指向的位置令他眉心微蹙,一种莫名的不安开始在心头蔓延。
这么晚了,她应该早就回来了。
他拿起手机,修长的手指迅速拨通了负责保护顾清的保镖的电话:“夫人在哪儿?还没有回来的意思吗?”
电话那头,在江江住所外等候的保镖语气为难道:“没有,夫人来找一个戴耳钉的年轻男人,和他进了屋,之后就一直没出来过,都已经四五个小时了。”
想起什么,保镖连忙说道:“哦,对了,我听见夫人跟他打招呼,好像是叫他江江。”
江江……
陆景炎握着手机的手不自觉地收紧,骨节泛出微微的白色。
他喉结上下滚动,薄唇微张,声音像是被砂纸打磨过一般,带着几分微哑:“我知道了,你继续守着,保护好夫人。”
说完,挂断了电话。
江江。
她是去找他了。
陆景炎微微垂下眸子,浓密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一小片阴影,将眼底那抹复杂而汹涌的情绪藏匿起来。
他的心像是被一双无形的大手紧紧揪住,每一次收缩都带来一阵酸涩的疼痛。
酸涩的滋味在胸腔肆意蔓延,他清楚地记得顾清离开时的模样,双眸澄澈清明,坦诚得没有一丝杂质。
她毫不隐瞒地告诉他,出去有事要处理,并且主动让保镖跟随,没有丝毫隐瞒的意思。
她极度坦诚,他应该相信她不会做出令他伤心难过的事才对。
可是……
只要一想到,她再次和那个忘不了的初恋见面,而且已经四五个小时了。
那股心塞与酸涩还是不可抑制地涌上心头。
他的理智在拼命拉扯着他,告诉自己要相信顾清,她口中的事一定是重要且正当的。
可内心的情感却像脱缰的野马,嫉妒和不安如潮水般涌上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