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本浩泰带着大军一路狂奔,在这样的酷热天气,补给不足的情况下,三天时间,居然突进了近六百里地,那扬起的尘土仿佛是他们不屈的战旗,在广袤的荒原上肆意飘扬,尽管疲惫写在每一个士兵的脸上,但他们的脚步未曾停歇。
这不由让李砚和张稳平都有些佩服。
为了保证占据先机,大夏骑兵也在三天时间里突进了六百里路,始终保持游弋在东瀛骑兵前方五六十里的安全距离上,也没有发起任何一次攻击,偏偏这样,抛不开,追不上,打不着,更成了信田长岸和山本浩泰的眼中钉,肉中刺,心头大患。
不过这一番狂奔,也不是没有好处,之前始终坠在身后的草原骑兵不知道被甩开了多远,许久没有见到他们的踪影。这让信田长岸和山本浩泰稍稍松了口气,仿佛在绝境中觅得了一丝喘息的机会。
信田长岸年纪毕竟大了些,高强度的奔波,让他老态尽显,羸弱不堪,上马下马都需要亲兵帮忙。
山本浩泰见了于心不忍,劝他休息半日,信田长岸缓慢的吃了个发馊的面团,喝了几口水,又喝了大川芥生熬的一碗药水,缓过点气息,拒绝了山本浩泰劝说。
他知道,中军的粮食已经不够分了,士兵都开始杀马充饥,把仅剩的一点粮食留给战马,距离飞龙山还有四五天的距离,战马要是倒下了,所有人都只能束手就擒,成为路边的京观。
无论路上死伤多少人,只有尽快赶到飞龙山,与接应的步兵汇合,才是唯一生机。甚至,甚至到时候得到物资补给,还能返身追杀大夏骑兵,报仇雪恨。
就像是耶律棠说的那样,信田长岸这一战,从开始就进了圈套,碍于面子和侥幸心理,总想着,耗尽大量人力物力千里征伐,若是一无所获,回去后,在海军面前,哪里还能抬得起头,而就是这点虚荣心,害死人。
大军只歇了一个时辰,再次开拔,亡命狂奔,又有不少战马支撑不住,从队伍里甩落出来,像一条巨大蟒蛇,一路窜动,一路稀稀拉拉地掉下不少鳞片。
广袤无垠的海面上,海风轻拂,带着丝丝缕缕的温热气息。那海面宛如一块巨大的蓝色绸缎,平展而光滑。
一支庞大的船队缓缓滑行,船身的木质结构在阳光的映照下泛着淡淡的光泽,船帆被海风鼓鼓地撑起,船头劈开平静的海水,发出轻微的 “哗哗” 声,像是在演奏着一曲轻柔的乐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