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火渐歇,硝烟散去,舞阳城的城墙似乎还是一样的斑驳,墙面看起来千疮百孔,实质上墙体完全没有受到更严重的损伤。
不一会儿,几名黑甲骑的探子从前方观察位置驱马赶回,为首的一名小旗看见脸色发白,极其难看,见到罗恒荣,吞吞吐吐,欲言又止。
:“有话说!有屁放,支支吾吾的做什么。”罗恒荣怒道。
那小旗看周围这么多人,还是支支吾吾了半天,眼见罗恒荣挥起马鞭迎头要抽下来,才吞吞吐吐艰难的开口:“统领,要不,我带你去前方瞧一瞧去?”
罗恒荣狠狠盯了他一眼:“有话直说,大帅面前,你遮遮掩掩的什么意思。”
那小旗满脸惊恐地望着罗恒荣,见他已然动怒,自己也急了,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滚而落,急赤白脸道:“禀告统领,东瀛鬼子把战死兄弟们的尸首,挂在舞阳城墙上了!”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却又因焦急而格外响亮。
“轰!” 的一声,平地一声惊雷,在众人耳边炸开。
这消息宛如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周围的将士们的情绪瞬间全部炸了。原本压抑着的悲愤情绪如火山喷发般汹涌而出,场上的气氛突然变得狂暴起来。
那些之前打了败仗的将士们,眼中原本的沮丧瞬间被怒火所取代,他们同时扭头往舞阳城看去,眼神中透着炙热的怒焰。
今日天气阴暗,厚重的乌云低低地压在头顶,视线被这恶劣的天气所阻隔,舞阳城上笼罩在一片灰色的硝烟里,影影绰绰,只能看到模糊的轮廓,并看不清楚。
罗恒荣脸色一变,看了一眼张陆离,张陆离耳边几缕白发骤然飘了起来,脸上的深深浅浅的老年斑突然红亮了起来,扯着马缰的手筋脉分明,根根绷起。
:“走,看看去。”张陆离的语气平静到了极致。任谁都能感受到老帅心里那浓稠的化不开的杀意。
距离舞阳城东门一里不到的地方,张陆离的面无表情,眼神一片死寂,那稀疏的胡子无风自动。舞阳城城墙上,无数具尸体被剥去盔甲,倒吊在城头,密密麻麻,层层叠叠,像是给舞阳城墙覆了一层护甲。
青色的舞阳城墙,染成一片黑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