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安闲战死的消息传入安庆张陆离的耳中,这个近期亢奋到变态的老人,突然变得无所适从。
他坐在书桌前,一封军报字迹狂乱潦草,像是要把这个血淋淋的事实掩藏在这种潦草之中,黄太傅年事已高,身体每况愈下,这个噩耗传回京城,他那脆弱的身体如何还能扛得住这样沉重的打击。
黄安闲的死,并不是没有价值,以固始县一千多守城将士的性命,加上听风旗数百骑兵的生死,却挡住了数万东瀛大军的进攻,这让张陆离看到了希望,也让接到严防死守军令的各县,各城守备军们看到了希望,水兵就是水兵,并不善于攻城。
舞阳城内,新田原听闻无功而返的消息,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生气,他安然若素的看着墙上挂着的大夏舆图,留给跪拜在堂前败军将领井口林一个猜不出心思的背影。
:“井口君,起来吧,整顿兵马,再去一次,拿下固始县,给我牢牢守住造船厂,能不能做到?”
:“将军大人,属下一定做到!”
:“嗯!去吧!”新田原没有回头,淡淡的命令道。、
他的视线并没有盯着舞阳城,目光投向了安庆境内的周口县,周口县距离舞阳城六七百里地,位处安庆城的东南方向,是大夏重要的海盐产地,县城距离海边三十多里地,不过有几座山挡路,所以此地海贸不盛,并不像舞阳城这般出名。
周口县东二百多里地,与云落县接壤处,有一个不大不小的铁矿,在地图上,只是一个很小很小的标识,这才是新田原眼里的目标,对于东瀛人来说,铁才是最重要的物资之一。
新田原的计划,没有任何人知晓,所有人都以为他要占据着舞阳城不撒手,只有他自己清楚,舞阳城真正有价值的地方只是舞阳码头,舞阳城无险可守,军事意义不大。
新田原要摆出一副长期占据舞阳城的架势,并且分兵占据了三个县城,三个县城若是用线条连起来,就是一个扇形防守阵型,可以防范大夏人陆上的进攻,同时也是一个诱饵,将大夏的兵力吸引到这个方向来。
那其他地方,自然就会露出漏洞。
余光中坐在椅子上,看着新田原一动不动的看着舆图,自己悄悄抹了一把额上的细汗,在东瀛人的屠刀面前,余光中并没有他自己想象中那么坚强。
新田原转过身来,对这余光中说了几句话,边上一人转头向余光中翻译道:“余大人,新田大人问你,大夏军队的反应怎么这么慢?这都十几天了,怎么还没有看见有什么反应?”
“请你告诉新田大人,新田大人用兵如神,出其不意。” 余光中边说边微微躬身,脸上带着讨好的笑容,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谄媚。
“大夏官员冗余,在危机来临时,责任推诿的现象屡见不鲜,没有人愿意主动承担起抵御外敌的重任。所以一时间还没有来得及做出反应。” 说完,他又抬手抹了抹汗水,那汗水如断了线的珠子般不停地滚落,在他那苍白的脸颊上留下一道道痕迹。
那译者似乎是个大夏人,他静静地站在一旁,听余光中说的这么肉麻,脸上不禁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鄙夷之色。他微微皱了皱眉头,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厌恶和无奈。他的嘴唇微微动了动,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忍住了。
译者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地转过头,将余光中的话传达给了新田大人。声音平静而冷漠,仿佛只是在完成一项机械的任务。
新田原听后,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微微点头,对余光中的话表示满意:“呦西,呦西。。。”
大夏的反应越慢,代表最终做出来的决定越是慎重,等到他们兴师动众调集大军压境之时,自己的船队往海上一钻,换一个地方上岸,大夏军队疲于奔命,定然苦不堪言。
他又转过身去,继续看着舆图,眼中闪着欲望和野心的光芒。
大夏这个国度,实在太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