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嘞,客官您坐好。吁~~~~~驾。”马车缓缓在街道上行驶起来。
车夫五十来岁,精瘦,脸上挂着一种得过且过的麻木,马是瘦马,皮毛梳理的还算整洁,车厢也有些陈旧,坐垫都有些塌陷,打理的还算干净,有一种人间烟火的气味,胭脂花粉味道,卤菜的味道,也有一些淡淡的汗臭味。
方恒收回目光,很安心,很满意。
海花街是舞阳城商贾聚集之处,街道极宽,可以并排行驶八驾马车,进出却是轿子,二人小轿,四人大轿,却鲜有马车进出。
路两边郁郁葱葱的大榕树,盘根错节的根系从地下蜿蜒而出,深深扎入泥土,稳固着庞大的身躯这巨大的根系,破坏了海花街上的道路,没有人有异议,反而觉得这才是海花街独特之处。
马车到了街口,习惯性的停下来,方恒付了一小块碎银子,在车夫感恩代德的道谢声中,缓缓走入海花街的树荫之下。
陈家在海花街最后一处宅子,从外面看起来,围墙简朴厚重,灰扑扑的墙面,大门也不算宽,门上一块匾不知有多少年的岁月,匾上似乎还有刀斧砍过后修补的痕迹,这是荡平军当年拿下舞阳城后,大肆劫掠的证明。
传闻说陈家与当时的陈卫虹有一定的关系,在陈卫红的调停下,陈家付出了巨大的代价,才算保住家宅并未受到侵扰。
:“通报一声,秦恒前来拜见。”方恒笑的矜持,手里一小锭银子塞了过去,门房与其似乎相熟,眉开眼笑的:“秦公子,您稍等,我立刻去通报家主。”
方恒只是他的化名而已,秦恒才是他的真名,当然,或许也不是真名。
秦恒安然地站在门口,向左右街口看了一眼,刚才送自己进来的马车还停在街口不曾离开,像是在等客人一样。见秦恒侧头看向自己,那个车夫还很高兴的向着秦恒挥手示意。
秦恒放下心来。
一会儿,门房开了门,将秦恒请了进去。
陈宅外看起来不显山露水,里面却别有洞天,庭院深深,错落有致。亭台楼阁,雕梁画栋,小桥流水,荷叶田田,无一处不显得品味高雅,财富丰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