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白离开,孙燚和陈阳坐在书房里,气氛有些沉闷,不是因为几十万两银子的事,是因为两人都能感受到山雨欲来风满楼的逼迫感。
陈阳端着手里的茶,低着头:“家里人你要安排一下,不能留在金陵城,否则投鼠忌器。陛下这几年运气也不错,天下太平,百姓安居,现在北邙臣服,他的气势已成,与陛下顶着干,你不占优势。”
:“人心真奇怪啊。”孙燚叹一口气,这一天终究要来,心里其实挺不是滋味。现在的他终于真切的感受到大夏武将们的悲哀,假以时日,历史是否又会重演,自己近十年的拼杀,终究还是走入历史的重复。
陈阳抱着头,一脸愁容:“北邙人这出其不意的举动,打断了老子之前所有的计划,草特么的,全部计划都要改变,啊啊啊啊啊~~~~~烦死了!”
:“现在老子是有大把银子来不及花出去,这真是要命。”
孙燚豁然起身:“先紧着粮食和生产工具来,最多三年而已,老子不信了,拥有邙东那么一大块地盘,还能活不下来?北邙人能活,我孙阿蛮不能活?”
陈阳苦笑道:“我也知道先紧着粮食,我就怕时间不够,小皇帝一旦和北邙人和解,下一步肯定是要对付你。你一旦离开山海关,封杀你还不是简单的要死?”
:“走一步看一步,我不信他敢这么绝情。他不傻,他知道我是什么人,把我逼急了,他日子未必好过。你还是按计划走,能快一点,就稍微快一点。你就负责后勤辎重,别的事,我来!兄弟们都在一起,有什么难关过不去。”孙燚仿佛彻底想通了一切,曾经还残存在心里的那一丝交情荡然无存。
当日,一封义正言辞的信送往兵部和户部,他把拖欠粮饷一事,直接摊在阳光下,信尾甚至带着点威胁之意,没钱没粮,引起士兵哗变之类的后果他概不负责。
日子就在这样的等待中度过,李砚带着一万骑兵回到山海关,开始在山海关内各县城,各军事重地巡防。
唐边土和何云飞两支替换下来休整的队伍,开始配合白定平的军队,接管山海关城的防务,高胜宪的军队从镇北口撤离到资山,保证云山码头往资山,山海关的道路通畅。
同时朝廷拖欠粮饷的事情,开始在各军队间流传,传的沸沸扬扬,却不见大帅府发表任何意见,似乎在乐见其成。
这一切变化,很快传回了金陵。
古昼川看完手里几天内的情报,面无表情,心有戚戚,眼神纠结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