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很安静,清晰的听见唐边土沉重的呼吸声,一束光从窗户照进来,落在他的脚边,光柱里有细小的灰尘飘动,透过光,田武功似乎睁开了眼,与他面面相对,两无言。
一别经年,再见已是阴阳相隔,曾经的情谊和曾经的恩怨在这一刻,都化为乌有,只有记忆,不可泯灭。
:“我认识他二十多年,比他大三岁,没想到他还死在我前面,他。。。。。。怎么死的?”光束缓慢的移动,照在唐边土半边脸上,鬓角处一片白亮,这一刻间,他似乎老了几岁,他的表情有些僵硬,悲伤和缅怀之情,无以言表。
孙燚摇摇头:”不知道,前几日,平西军军寨里有几个士兵送过来了,说是奉了余新野的命令,求降。”
:“余新野,是啊,哈哈,这里就少了余新野的头,田家的大首领们的脑袋都在这里了。余新野,好手段,好手段,老子都看走眼了,一直以为他是靠溜须拍马上位的,没想到这家伙手段这么狠辣。”
唐边土拍着装有田武功头颅的木盒子:“诶,你!你不是算无遗策的吗?不是有识人之明吗?有没有想过,你会这么死去?你田大王,也会犯这种错误?”
田武功灰白的眼睛直勾勾的的盯着唐边土,看不出愤怒和眷念,反而有一丝淡淡的满足,像是心甘情愿。
:“蠢货!”唐边土猛地站起来,大步走出屋子。许多不做声的跟在他的身后,平日里话很多的他,今天一句话都没有说。
门外,李砚和小柱子见几人出来,站直了身子,质询的看向他们。
从阴暗的屋子里出来,阳光有些刺眼,唐边土眯起眼:“确认了,就是他们。这里没事了,我先回去了。”
:“回哪?回休山?你才来就急着走?干嘛呢你?不行,在这里休息两天,这次受降的事情,需要你来主持。”孙燚毫不客气的拒绝了唐边土的逃避。
:“你就不想见见,到底是谁杀了他们?”孙燚又跟了一句。
唐边土眼神有些散乱,身子摇晃了一下,千里奔波,消耗了太多体力,而与田武功的会见,又消耗了他太多精力。
:“算了,他本来就该死,死在谁的手里,意义不大。受降的事情,我出面并不合适。你知道我这个人,有时候情感容易影响判断,所以,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