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燚很少见到曲先生这种不安的状态,上一次见到,应该还是周三爷消失时候发生的,如今再看见曲先生这种状态,孙燚才觉得事情挺大。
:“曲爹,你还是担心东瀛会从海上进攻我们?”孙燚问道:“虽然我没见过海,但是听说海上风云变幻,行船不容易啊。”
曲先生长叹一口气:“一次出其不意的打击,不知道要死多少人。最主要的是,若是想抵抗,自己必须要有一支能够和对手旗鼓相当的船队,而建设一支船队,成军,需要很漫长的时间。
大夏朝只有一支水军,就是当时在湘水城被陈伟星一把火烧的不成样子的那支船队,呵呵,这样的水军上了战场,就是去送死的。”
孙燚摇头:“曲爹,我想你还是担忧过甚,你想啊,现在北邙和那个什么东瀛的对峙,按你说的,他们都觊觎我们大夏朝的大好河山,可是这时候谁会主动再来挑衅大夏呢,一旦如此,先动手的人就要经受两面作战。这是兵家大忌啊。而且,也不用担心他们会联起手来,毕竟这片土地在他们眼里都是一大块肥肉,谁也不会让出去的。”
曲先生听孙燚这样说,反而有些欣慰:“你能想到这些,也算是不错了,但是你一定要记得一件事,中原人自己闹,那是自家人的事,一旦外寇入侵,那就是灭国亡种的仇,那百姓的血,是要流淌很多年的。”
曲先生有些恍惚,当年的冰雪大地上尸横遍野血流成河的惨状,再一次忆上心头
:“当年,我们在山海关阻挡北邙的入侵,那时候的大夏也是江山初定,一切都在恢复之中,可是为什么耗费那么大的精力人力去打那一仗?北邙当年在北方烧杀抢掠,一庄一庄的百姓被杀的干干净净啊。你都无法想象到,冰天雪地里,一个庄子上下几百口人,无论男女老少,身首异处,就这样卧在雪地里冻成一具具冰雕。“
:“我至今也忘不了,冰雕的底座是血染的红色,晶莹透亮。”。曲先生的脸色变得扭曲。
孙燚喃喃道:“你说的这些,何爹以前也和我说过,他说,当年没有彻底将北邙清除干净,是他们这一辈军人的心头最遗憾的事了。”
:“是啊,遗憾啊,打蛇不死反伤人。何况是一群北邙饿狼。”曲先生恨恨的说道。
:“阿蛮,无论如何,国家兴亡,匹夫有责。中原安危,都寄托在你们这一批年轻的士兵身上了。”
孙燚眼神从未有过的坚定,说话却平淡:“曲爹,你放心,我阿蛮不敢说大话,但是到了那个时候,我和我的弟兄们一定舍身忘死,奋勇驱敌。大不了,马革裹尸,战死疆场而已。”
曲先生悲苦的笑了笑,轻轻的拍打了几下孙燚的胳膊:“别胡说,你现在可是为人夫的身份啦,你以为你还是毫无牵挂吗?”
:“嘿嘿,也是哦,大过年的,不能说生说死的,不吉利哈。被我家笑笑听见了,又要叫我对着地上吐唾沫了。”孙燚嘿嘿笑。
曲先生短促的吐了一口气,站起身:“走,出去透透气,一天到晚闷在这暖烘烘的屋子里,只想昏昏欲睡。”
才走出院子,就见到刘惜军披着一件大氅走进来,刘四喜跟在后面,贼眉鼠眼的东张西望。
给曲先生拜了年,说了几句闲扯的话,孙燚本来以为曲先生会和刘惜军说些重要的事,不过曲先生笑吟吟一句不提。刘惜军又去了柳大人的屋子里聊了几句,也没待多久就出来了。
笑笑笑吟吟地从屋子里出来向刘惜军问候,刘惜军上身微微后仰:“笑笑这嫁了人,越发俊俏了。阿蛮娶了你,上辈子积了多少福啊。”
笑笑不动声色的站在孙燚身边,牵起他的手,笑的幸福又满足:“刘大人,进屋子喝杯茶吧,外面天冷。”
:“不用了不用了,我随便站一会儿,一会就走,一会就走。”刘惜军眼神瞟着刘四喜,四喜一无所获的摇摇头。:“诶,怎么没有看见大柱子呢?这大过年的,看见我来了,也不给我问个好?”
笑笑掩嘴笑了,孙燚瞬间也反应过来:“哦,我说你宁可在外面挨冻也不进屋子呢,原来是另有所图啊?
刘惜军明目张胆的对着刘四喜使眼色,刘四喜嬉皮笑脸的凑过来:“报告大人,没有发现大柱子和那位千里寻夫的奇女子。阿蛮,人呢?”
孙燚憋着笑:“刘校尉,你这休山县怎么像个漏风的墙,一点风吹草动就四处张扬,这还有什么秘密可言吗?这是谁的职责所在?我要告他一状!”
:“嗯,回去我就解决这个问题,确实有些不像话了。一点秘密都守不住。”刘惜军正色说道。:“不过我们换个角度看问题啊,你想想,大柱子那个憨厚模样,都有女子千里迢迢寻觅而来,这肯定也是一件值得炫耀的事吧,大家伙背井离乡来到这么远的地方,大过年的,哪有不想家的,这事情宣扬出去,那不是士气大涨啊?”
孙燚忍不住,大笑起来:“难怪说当官的嘴,骗人的鬼,八卦都能被你说的这么冠冕堂皇,委实不容易啊。”
刘惜军一点不恼怒,反而还凑近孙燚一些:”诶,听说那姑娘长的高挑妖娆,风情万种,是不是真的?大柱子有这么好的运气?”
笑笑不乐意了,板起脸来:“我花花姐在金陵就是难得一见的美女,柱子哥一见倾心,不行嘛。”
:”对啊,我柱子哥威猛雄壮,其貌堂堂,站出去谁不说一声“好汉”,够爷们,够霸道,人家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