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早,城令邓辉派人相请刘惜军,说是有要事商量,等刘惜军到了城令府,已经有好几个官员在场,见刘惜军走进来,几人转过脸去,当作没有看见,刘惜军在护送官员家眷回金陵的事情上,得罪了太多官员,以至于现在很多官员对刘惜军极其不满,只是刘惜军的守备军毕竟是当地最大的军事力量,谁也不敢当面发作,在他们的眼里,刘惜军这家伙又是杀伐果断凶狠残酷的家伙,得罪了他,谁知道哪天会不会家里闯入一伙贼人。
邓辉似乎也没有在意场面上的冷淡,他神色不安,眼神游离不定,开口的第一句话,就让整个中堂都掀翻了。
:“接到户部通知,平武城今年要缴纳夏粮,并且,并且……“邓辉犹豫再三,咬牙切齿的吐出几个字:“并且要补交去年一年的税粮。”
:“什么?补交去年的税粮?”同知张知秋一下就从椅子上跳了起来,愤怒的问道:”补交去年的?今年的夏粮都难以交出来,拿什么补交去年的?”
通判李端言年迈体弱,颤颤巍巍的站起来问:“去年平武遭受水灾旱灾,朝廷就没有丝毫拨款救助,现在,现在还要补交去年的税粮?这朝廷还有道理可讲吗?这老百姓还怎么活?”
邓辉憋红了脸,半天才冒出一句话:“我怎么知道,现在这个事情既然交代下来了,那只能服从啊,不交怎么行?”
刘惜军一夜没睡,本来是无精打采的,瞬间清醒。补交去年的税粮,这就是要逼死人的节奏。他盯着场上几人看,大家神态都是慌张又气愤,看来,也都是才知道这个消息,措手不及。即使是邓辉,他的慌乱和绝望的神色也不像是装出来的,作为一城城令,邓辉现在简直就是被架在火炉上炙烤。
:“行了,安静点!”邓辉厉喝一声!额头上爆出条条青筋。
众人被吓了一跳,场上顿时安静下来。
邓辉环顾四周,眼神慢慢颓废下来:“吵什么吵,吵又不能解决问题,现在召集各位,不就是大家一起想想办法吗?”
:“有什么办法可想?底下几个县什么情况大人你又不是不知道,人口流失的这么厉害,各个县里大片被冲毁的良田都没有人手恢复,今年夏粮都未必征的上来,还要补去年的,谁有办法?”张之秋压抑着火气,尽力用心平气和的口吻说话。
邓辉摆摆手:“困难我知道,但是朝廷不知道,再怎么样,我们得想到办法啊,不然得话,我和各位大人头上的乌纱帽保不住不说,项上人头也难保住啊。”